辣,见其嘴角流出殷红的鲜血,用力掐住下其颚骨,起身对辛里摇头,叹气道:“已经服毒自尽了。”
辛里走到已断气的黑衣人身旁,反复看了几人致命伤口,全是一剑封喉毙命,对方根本不给活命的机会,再看黑衣人首领,喟叹说:“活着已无希望,死对他来说算是解脱。”
“贾先生,这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骆辰早前听辛里描述以为只是武功稍稍不错的江湖剑客,可刚发生的眼前景象,才让他切身感到女剑客的可怕。
贾半仙捋着胡须,半晌无言,他先上前对怀明墨行了个下属礼,无奈笑说:“万事通总有万事不知不晓的时候。我之前就受命调查过这女剑客,可是查了近半月根本没一点线索,除了有人在官道看到过她来庆州府外,她的年纪、相貌、名字及来自何方都没人知道。她和香盗同样是个谜,这样的剑术在江湖竟无人知晓,实在让人惊叹,亦让人害怕。恐怕要查她,还得先从香盗身份下手。”
时近白露,天气日渐寒凉,昼夜温差颇大,夜半又是起风时。怀明墨忍不住低咳两声,刚好的咳疾似有复发,一院人赶紧把怀明墨劝进屋。
“属下武功如此了得,可想而知,香盗会是怎般的人物。”怀明墨语调悠然,精神不济地躺在床榻上,没怪罪的意思,还不忘叮嘱道:“贾先生调查时一定要小心些,如果真查不出,那便作罢。”
“阁主放心,属下定会多有注意。”贾半仙已年过四旬,腰腿硬又脚跛,身子骨不像年轻人那样经得起久站。他慢慢在怀明墨床边矮凳坐下,敲了敲因被绑久略微酸疼的后背,“今晚偷袭的黑衣人,属下明日派人去调查。”
“死无对证,查到又能怎样?这些年的暗杀还少么,来来回回就那两位。”怀明墨轻捻鼻梁,转了话题:“贾先生特意找我是为什么事?”
“前几日我在一水居遇到虚生和尚,他对香盗及隐世山庄的事似乎很感兴趣。”贾半仙稍稍回忆对话内容,“他还再三与我确认宝藏谣言的真假,也不知用意为何。”
“那妙僧哪里是个普通少林寺僧,我瞧他吃穿用度都很讲究。别的和尚衣着粗衣麻布,他呢……制僧衣的缎子是西域的白纹锦,随身所带的翠水笛的玉质水头都是稀品,连喝的茶全是有金不得求。”辛里主,因身为外戚为防闲言闲语,不得不刻意穿戴得朴素,再想到虚生,摇头淡笑说:“虚生和尚平时的精细日子,估计不比宫里那位差到哪儿去。”
“不可胡说,话要传出去,给虚生师傅平添麻烦。”怀明墨心存疑惑,但想起与虚生相见时所感受到的友善与忍让,不自禁嗔责了辛里一句。
郑丰年虽迄今未见过虚生,但多次听闻虚生行径,不免对他有些疑虑,“虽然他对阁主表出善意,还是小心为上。”
“他能查到贾先生是万通先生的身份,就可见其本事。”骆辰翘腿躺在太师椅上,嘴里叼着不知哪弄来的狗尾草,“我是不懂,阁主平时这般谨慎的人,怎对这虚生和尚提不起警觉。”
辛里在边上冲骆辰挤眉弄眼半天不见效,啧舌道:“别说得这么复杂,你不就是羡慕虚生和尚么,不然处处针对他做什么。今日若不是他大度,对你的嘲讽置若罔闻,否则你以为能这么舒服躺在太师椅上晃荡享受?阁主必定罚你。”大抵是辛里和怀明墨心思相似,既不敢信任虚生,却难怀敌意,所以对骆辰的口不择言是有微辞的。
“虚生和尚与平常寺僧确有不同,但也不是骆辰所言的奸恶宵小之辈。”贾半仙枯坐良久闻有争辩,失笑说:“据我所知,虚生和尚与阳明派掌门谭明阳、剑宗掌门褚远鹤是忘年之交,石枯道人对他也颇为欣赏,如此之人,你要说是奸佞的阴谋家,难道你骆辰那双眼要厉得过那几位老前辈?”
臧丽咀嚼着骆辰托在手上的牛乳糕,颔首赞同道:“那和尚不像坏人。”话音犹在,伸手可得的牛乳糕已不在。
“你们……就是被假象迷惑住。”骆辰气到连说话不顺,顾不上身份地咋呼道:“迟早吃那和尚的暗亏。”
郑丰年是其中唯一未见过虚生的人,给出的意见更为中肯,说不上是直觉,还是走江湖多年的经验,他面色稍有沉肃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萍水相交倒罢,阁主如果想与他深交还需查探下比较好。而且……”
忽然闪在脑中的怪诞想法,郑丰年拿不准主意当不当讲,沉吟片刻,决意不做隐瞒说出口,“说不准,虚生和尚与香盗有交情。阁主记得香盗那身流影缎的夜行衣吗?这两人虽说一个在佛门,一个在红尘,香盗爱古籍诗画,虚生和尚擅抚琴茶艺,听闻他笔下的小楷与狂草也是一绝,两人都是讲究的闲雅人,会有交集不奇怪。”
小宅外宵禁的更鼓声起,怀明墨忙碌一日,这时倦意愈浓,捂嘴打了两个哈欠,“京城与前朝的事,贾先生得帮我盯紧了,这批黑衣人暗杀的事,我会交给郑大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