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媒人了。”
季先生亲自扶怀明墨上了马车,又与荀克文絮絮说上几句,淡笑道:“早点出发吧,路上小心,还有小叶元下回记得再来玩哦。”随着小叶元欢喜的嗯呐声,车轮轱辘旋转,掀起尘土阵阵。
“这妙僧虚生……不简单呐。”目送马车远去的季念先幽幽开口,其余三位季家兄妹无一不是轻笑了声。
如今沧浪江水势平缓,稍大的船只横渡已不用担心翻船的危险。即使是这样,辛里想起当日香盗横渡的情形犹是心惊,毕竟这江面有近四里的宽度,哪怕是现在波澜不惊的水面,江湖中能飘飘然横渡的能有几人。
渡过沧浪江,下船的渡口已有事先让预备下的车马候着,趁着玄机阁属下在转移行李期间,怀明墨一行人打算在渡口附近馆子解决个午膳,可还没走进馆子里,郑丰年便被江畔边不起眼的痕迹吸引去注意。
“怎么了?”怀明墨让辛里陪荀克文先进馆子,点上几道可口小菜,转身回到郑丰年身边,“你发现到什么?”
郑丰年慎之又慎地反复观察,方敢确定道:“两月前,这曾有过激烈的打斗。而且依照留下的剑痕来看,双方人数悬殊。”地上一处凹下的脚印隐约可见,显然留下这印记的人内力极高,再看远处树干上的剑痕,郑丰年基本能断然道:“如果我没猜错,香盗那晚渡江后,有遇到一批刺客,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且人数众多,意在取其性命。”
寒露渐起天欲冷,沧浪江边水雾漫漫,桐叶萧疏飘黄,虽说是昼暖夜来凉的气候,怕冷得人早已把单衣换下。
怀明墨生来怕冷,已着上件薄棉衣,乍闻香盗遭袭的事,仍旧寒颤了下,身虽未冷心幽颤。不自主地裹紧领口,怀明墨语调微急道:“郑大哥,能看出袭击香盗的人是江湖哪派杀手么?”
剑痕刀迹稀疏且不明显,郑丰年不敢冒然断言,“不好说,光看留下的印痕判断,对方不是香盗对手。”
“但又是什么人要杀香盗,能确准香盗会出现在此地的人,必是知道他会来隐世山庄盗取剑谱的。这事事关重大,一般人香盗定不会告知,除非对方是拜托香盗做此事的人。那他为什么要派人刺杀香盗。”怀明墨依情况分析,越说越觉事情复杂,似乎那藏在暗中的人,不仅是要算计谋害隐世山庄,还有意要取香盗性命,可又为什么要杀与自己协作的之人,这点便怎也想不通了。
回到馆子,郑丰年大致说了下不久前的发现,果然闻者皆是蹙眉无言,唯一不当回事的,也只就还是顽童的小叶元。
气候渐寒,出行的游者不似春暖夏燥时多,馆子里有些清冷,大家坐的也分开些。外加辛里特意选了个偏僻的角落,周围人便更稀少了,因而说话不必太小心被人听到。
“香盗最近销声匿迹不会是遇害了吧?”季德恩不清楚怀明墨调查到的事,所以顺情理猜测。
“且不论香盗有没遇害,起码能肯定一件事,他与人的合作并不顺利。”怀明墨温言回答,眸中覆上层腊月冰霜,呼出的冷气逼人寒颤,“过河拆桥的小人,真以为藏在背后,就没人查的出他么。”
旁人听来只觉怀明墨是因谣言一事厌恶,唯辛里稍知内情,轻用手肘碰了碰怀明墨手臂,“躲得再深总有破绽可查,也会有藏不住的那天。”
“官府的人来这做什么?”郑丰年皱眉想细听官兵的问题,奈何馆子里低语声不断,“我去那打探下。”
怀明墨微颔首,站在原地,没凑上去同听的意思。他虽是季贵妃外甥,为人低调性子淡漠,不似贵家公子喜欢和官府打交道,某些程度来说,他甚至对官府朝廷是有些抵触的。
馆子里的掌柜及小二见官兵出现并不意外,连常客近来也是司空见惯,大家并没因官府人到来慌张,仍旧事自顾自地吃喝。官兵在掌柜那只是照例询问下,见郑丰年打探起初微有疑惑,但见郑丰年穿着打扮定是贵门豪族的人,倒没凶神对待,很是客气的攀谈两句,走时郑丰年不忘塞了半贯茶水钱答谢。
“怎样?这几个士兵来干嘛?”季德恩性子略急躁,不等郑丰年落座已急促道:“是不是发现香盗尸首了?”
“确实发现尸首,但不是香盗的。”郑丰年特意压低声音道:“少爷,有听过悲乐极吗?”
“相传没有解药的剧毒?”
“不错。”像是听到很可怕的事情,郑丰年喉结微动,道:“一个多月前,附近深林中有猎户发现具尸体,浑身腐烂可见白骨。经滨州的衙门仵作验尸,发现是位男性,大约是在立秋后死的,死状来看死前应该很痛苦。而其男性不远处还有十多具身着夜行衣的尸体,死因是喉间被利箭穿透,一箭致命。看情形是江湖厮杀,但毕竟人数不少,现在滨州知府为此头疼不已,所以常来询问情况。”
“悲乐极是什么?”叶元手拿鸡腿,满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