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子相救小徒。”荀克文紧抱着叶元,后怕地越发抖动。
“你是谁?”
男子对百谷雨的话置若罔闻,屈膝蹲地极是喜爱的拨弄几下绿牡丹的花瓣,轻笑道:“谢宴是不必设了,送我株这绿牡丹可行?”他压根不是跟人商议,哼着小曲直接挖出一棵,当成宝贝似得包好根叶,转眼轻飘离开。
“郑大哥不必去追,你难追上。”悬崖边呼啸的风,凄厉在耳边回荡,可怀明墨还是在其中辨出那陌生男子的去向,“他的轻功虽说不及香盗的可怕,要追上他却也不容易。谨防调虎离山。”
辛里为人谨慎,遇到眼前情形,愈发警惕道:“荀伯伯,我们还是先回草庐吧。想必小叶元已经吓到,给他弄完安神药比较好。”
“此地太过于空旷,若有人来偷袭,我们难以顾全你们三位。刚那个男子也不知是什么来历,实在不宜久留。”
回程的一路,怀明墨显然有心事未言。当然这所有的沉默多思全因那紫杉男子,虽然已过两月有余,他心底仍旧忘不去香盗离去时的脚步。而刚才的男子,轻功不及香盗,可所用轻功是极其相似。
若不是担心荀克文的安危,怀明墨非常想上去追问,这轻功的名称,他是不是识得香盗,香盗是不是就是虚生和尚。
如果不是,那香盗是谁,现在可好。
他想知道的太多,不该他想知道的也太多。
走到山脚,忽然林间有打斗声传来,越走近越纷乱嘈杂。因是在必经路上,往前便会暴露,怀明墨阻止荀克文前行,低声道:“郑大哥,你护荀伯伯他们躲起来,等我们来找你们。”
“可是,阁主……”
“不用担心,听声音判断,对打的顶多只有两人,我和辛里对付足矣。”
郑丰年得令不再辩驳,迅速带荀克文三人往密林深处躲避。
等人走远后,怀明墨才和辛里往前探究竟,没走几步就已能瞧见两人缠斗的身影,但两人并非势均力敌,似乎其中一个是在艰难躲避。
再走近几步,辛里惊诧道:“沈姑娘?”
沈梦君闻得身后有人唤她,忙瞟了眼,万分欣喜地往怀明墨身后躲。
“又是你?”沉香冷眼睨看辛里,不禁气恼咂舌,“让开。”
“不让如何?”辛里紧抓手中骨扇,想起先前的过招及庆州府的事,摩拳擦掌道:“杀人还是保人,各凭本事。”
沉香二话不说冲向沈梦君,可惜辛里已然看穿她举动,身微侧立刻制止她进一步行动,旋即与沉香交缠起来,半点不给她空隙抽出身去杀人。
短短一刻时,两人交手已是上百招,仍是难分胜负。
辛里两次相遇已知对方身手,当然不敢小觑,认真应对,可越大越觉奇怪,对方剑法明显不如从前两次霸道凌厉,不知是留了手还是受伤。
沈梦君见怀明墨屡次躲过自己亲近,心中不免伤感,愈发娇柔道:“怀公子不出手吗?只要你出手,那红衣女剑客必定落败。”
“人多欺负人寡,不是君子所为,对方既无心害我,我为何要出手?”怀明墨不习惯沈梦君身上的脂粉香味,稍稍离远了些。
“难道你不想抓到她吗?她和香盗是熟识的。”
怀明墨眸子瞬得闪烁,像是没听到其中问题,淡笑道:“这剑客应该中了毒,我不出手,相信辛里也能把她擒住。沈姑娘别急,在这等着便是。”
沈梦君闻得如此说辞,不好再逼迫,轻“嗯”了声,没多说其他。
恰如怀明墨所言,两人交手刚过一百五十招,沉香逐渐落得下风,虽然犹在做困兽之斗,但败势已现,被生擒是迟早的事。
沈梦君柔弱地站在怀明墨身后张望,嘴角的笑愈发阴险,不自主地发出声冷笑,声音极轻,在鸟语虫鸣中根本难以听到,可怀明墨还是注意到了。
沉香中毒渐深,手上出招愈发无力,却仍旧不肯服输,几次故意划伤自己,用痛觉刺激集中精力。
“快走。”在剑与扇锵声之时,辛里低声道,说话间手微使力,让沉香踩在他扇面上的脚有了支撑力。
沉香虽不懂辛里所做的原因,但好女不吃眼前亏,脚下顿时使力,朝后翻腾,似从树洞中取走一个油纸包裹,眨眼人已消失在密林中。辛里见人离去也没追击,回到怀明墨身边,无奈地耸肩,似是抱怨道:“真是狡猾。”
“哎,你怎么让人逃跑了?”先声责备的是沈梦君,她像全然忘记自己形象,恼火道:“你不追啊?去追肯定追得到她,真是没用。”
“沈姑娘,辛里是我的护卫,自然不会把我单独扔在这。”怀明墨平淡地开口,双眸直盯气急败坏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