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了看爽秋天朗,缓缓道:“有他在,前途绊脚石颇多。”
“即使如此,你仍不会下手。”花星楼看穿虚生心思,斩钉截铁地开口:“否则那四人刚才走不出枯草庐。凭你这身霸道地武功,哪怕我俩在边上摇旗呐威,一点不出手相助,他们不可能死里逃生。”
“下山后,你记得抽空去找个大夫,眼疾得尽快治好,省的伤到根本导致眼盲。这天下恐难找出第二人,说冥象神功招式霸道了。”虚生故意避开觉着尴尬的话题,努力不想反更在意,烦如千丝的情绪,剪不断、理越乱。
“你适才赌得实在冒险,我都替你捏了把冷汗。”舒沐玺捏起虚生手腕搭脉,片刻惊诧道:“你如何做到的?”
虚生双肩微动,内力自丹田涌出,似涓流淌进肺腑四肢,“冥象神功第十重意外所得,只封一会儿不碍事,长时一身内力必得废了。”
“第……第十重?!”花星楼怔忪过后,震惊地低嚷,仿佛看待魑魅般盯看虚生,连那张能言快语的嘴也不听使唤,结结巴巴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深吸口气直道:“你是妖魔吗?”
“许是吧。”微撩僧衣,虚生盘坐在书房禅椅上。
花星楼神色认真道:“躲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他们既然已把目标指向你,难道你要坐以待毙不成?”
“能瞒过一年足矣,到时江山已不知在谁手。晓得我身份又如何?”虚生笃悠悠地给案几上幽兰洒水,“立秋那次交手匆忙,我尚没能领教万生心法的精髓,以后不知还有机会没。”
“和尚别忘了,那小子身后势力。隐世山庄外加武林正道,我怕你到时应接不暇。”舒沐玺可不像虚生还开的了玩笑,他一把握住虚生抬起的手腕,深思熟虑后语气森寒道:“灭口吧。”
虚生眼眸瞬地收缩下,手猛然一颤,轻笑道:“佛寺清净地,说不得打打杀杀。”
“他是个犟脾气,你劝不动他,别白费力气了。”
虚生垂眸像是默认般轻笑,抽回手玩弄几下茶杯,“鸾镜的烟水无踪练得如何?”
“还行吧。”花星楼眼眸一转,心领神会道:“比不过怀明墨的轻功,很容易漏出破绽来。”
“无碍,她只管装个样子就行,我保证怀明墨没机会去追她。”虚生食指有下没下地敲击脸颊,见两人各怀心事不说话,笑道:“有事明说,臭和尚都骂过不知几回了。怎突然忸怩起来缄默不言了。”
舒沐玺老实坦言自己担忧,“少林高僧不少,轻功好的也不少。你能牵制住怀明墨,其他人呢?”
“这等小事?”虚生原以为两人是不愿相助,听得只是个小麻烦,轻笑道:“我会派沉香在寺里引开注意,鸾镜只管在参佛洞静候,等消息传来稍稍现个身便可。”
“万一他不出寺呢?”
虚生没由来的自信,似乎自己与怀明墨心有灵犀般,笃定地开口:“不会,他今夜定会再来枯草庐,所以今夜是最佳时机。对了,鸾镜在哪儿?”
“她陪文松在山下柳县客栈。”提及美妻,舒沐玺神色露出抹恋想。
“小松怎没上来?是嫌佛寺青烟臭气熏人么。”
花星楼扬声大笑,拊掌道:“你不止了解无情公子,对我们简小妹同样甚是了解。”
“臭和尚名号由她所赠,不是吗?”
“提及她,我险些忘了把东西交给你。”舒沐玺从怀中掏出个瓷瓶,里面大约有十来颗墨黑药丸,“你要的暂时压制幽欢盅毒性的解药。”瞧见虚生把解药藏得小心,摇头喟叹,“如今已经开始防着,你与多情公子的合作迟早会土崩瓦解。”
“因利而生,会散也是正常。我本和他就不是同路人,况且京城的那位似乎另有打算。”虚生幽幽长叹,想及那背后算计自己的人,虚生平心不下来,“有些账迟早点算。”
“走了。”花星楼利落起身,没多做逗留,直往屋外走。
虚生跟着花星楼和舒沐玺走到屋外,谈说中没点挽留,“你俩这就打算下山了?”
“少跟我们假客气。”花星楼也不介意,笑说:“早些下去告诉鸾镜,这事不容有失,耽误不得。再说我们赖这,你便无法找来沉香,如何交代事情。认识你这多年,竟还不把沉香招来给我们瞧上一眼,也是小气。”
“谁让你们总来得不巧,没遇到她在的时候。”
“分明你金屋藏娇,舍不得给人瞧。”
虚生双手笼藏在袖里,陪他俩往山下慢行,“你们哪次来不是突然到访,下回来记得提前送封信,说准个时日,我定让沉香等你们。”
“你送到这回去吧。”花星楼临走前犹难放心,手搭虚生肩郑重道:“小心怀明墨,千万别妇人之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