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呢?怎么了?你的气色很不好。”陈游疾说着,递了一杯果汁到蔡安儿手里。
蔡安儿用手指着屏幕,脑袋左右摇摆,红发不停挥舞。她长大了嘴,似乎在用力思考着什么。忽然,她指着荧幕上的那个长发男子,对着陈游疾说道:“我记起来了,这个人是本尼迪克-汉密尔顿,他是我的男朋友。”
陈游疾一口果汁立即喷了出来,他用纸巾擦擦嘴,用一种无法置信的语气问道:“你说什么?你认得他,他是你的男朋友?”
蔡安儿双手抱着脑袋,坐在一张自上,口中念个不停:“本尼迪克,数学家。对对,我是他的女朋友,对了,我叫芮千双,没错,就是这个名字。”
她对着陈游疾说道:“我又想起来一些事情了,我不叫蔡安儿。我的真名叫芮千双,他叫本尼迪克。我们在一起四年了。还有,我爱吃素,我不爱运动,我喜欢看推理小说,我爱猫咪,对对对,就是这些,我慢慢都想起来了。”
“原来你叫芮千双,这个名字也很好听。恭喜你,终于找回你自己了。”陈游疾说着,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喜悦之色。
“那个本尼迪克,他真的是你男朋友?”陈游疾小心翼翼的问道,沮丧的表情溢于言表,这个事实让他很不爽,他必须要确认一次。
“是的,我确认。”芮千双说道。
“我和他相差二十岁,我很崇拜他,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我们一起去过很多地方,宣传他的理念,我们还曾经因为他的政治主张被追杀,有过接近半年的共同逃亡经历。”
“还有,我们是很好的工作搭档。”芮千双兴奋的说道。
“我们曾经共同创造过一个先进的机器人,他设计了多个算法,建立了高度智能的数学模型,我根据他的核心模型设计了机器人的架构和功能系统。”
“然后我们请一个外包工厂将这个机器人制造了出来,两个天才合作的产品,自然是无比卓越的。后来我们把这款机器人卖给了一个兵工厂,还因此赚了一大笔钱。”
经过芮千双的介绍,陈游疾陆陆续续的了解了本尼迪克的一些情况。
此人是分析数学与极限运算的专家,24岁破解了“莱贝尔茨猜想”,之后又在泛函分析方面提供了几个关键性的理论假设并被证实。本尼迪克长期任职于哈普理工学院,40岁即取得终身教授地位,被誉为是“当今三大数学天才”之一。
比起另外两位数学家来,本尼迪克名气更大,因为他大量参加各类政治活动。
本尼迪克经常出现在各类游行、抗议活动中,在各种会议、宣传物上都有亮相,是当世名气仅次于加福里的社会活动家,被很多追随者尊称为“荣亚曲”,意为“神圣的辩论家”。
也有人调侃其是“搞政治的里面最懂数学的,同时又是搞数学的里面最熟悉政治的。”
本尼迪克的政治主张主要关注“公平”。他要求大力限制贵族权利,从制度上解除“推荐”体系在军政等社会体系上的使用,从而破除大家族的关系网络,解除团体势力威胁大多数人权利的局面。
他激烈的反对武器和武装的商业化,要求解除所有私有武装,仅允许军队和警察等国家力量拥有武器,还给国家一个安定的社会。
在另一方面,他提出了多个设想,要求当局给予穷人更多补贴,帮助他们改善生活,并提出在教育方面进一步扩大免费教育,将其延伸到相关的职业教育领域,帮助穷人获得技能,获得就业机会,从而改变命运。
陈游疾一边听着,一边进行思考。他虽然对本尼迪克是芮千双男朋友这件事非常不满,但平心而论,这个家伙的确是个天才,精英中的精英,其提出的主张也很有针对性,也许真的能够解决哈普的弊端也不一定。
最近五六年的时间,本尼迪克花费大量时间,建立了一个涵盖经济活动、心理反应、人口上限、资源匹配、公平与效率平衡的动态模型,这个模型用于测试一个理想的社会形态。
在这个模型中,他大量使用了多个算法,发明了链式差异的创新方法,并不惜进行跨领域学习,终于通过不断测试参数,达到了一个稳定的模型状态。他把这个目标社会命名为“白色齿轮”。
在那个“白色齿轮”的理想社会中,一切以平等为第一要义,所有人都平等劳动,平等参与社会分配,不会出现贫富不均、朱门酒肉臭的现象。
那里没有国家,没有政府,也没有任何一类类似的强大力量,所有人当家作主,杜绝了压迫的可能。
在那里,没有法律,以互助和道德为公共价值准绳,通过提供良好的物质和追求崇高的精神来达到对于犯罪的根本性杜绝。在那个理想社会里,没有金钱,人与人之间不会为了那些数字而互相争夺。
芮千双最后说道:“在认识他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但本尼迪克成为我的精神导师,告诉我需要为大多数的穷人奋斗,需要创建一个更加公平的社会。”
“后来,他又带我去见了传奇人物加福里,在与加福里的谈话中,我确定了我一生的追求。这让我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充满斗志,从未迷失方向。”
“他那么令你崇拜,看起来,你和他在一起很幸福。”陈游疾望着芮千双的眼睛,黯然说道。
“但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到的,不仅仅是幸福,还有一丝忧伤。还有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