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
阿飞松了手:“我不跟他们俩计较,但我想同你打一场。”
如果他的邀战对象不是黄药师,谢临云或许还会感叹一下这小子进入状态真快,刚下酒楼就找着切磋练手的对象了。
可这番少年意气用在黄药师身上,就让她有些担心了。
因为她记得之前争霸会的时候洪七说过,黄药师这一年进境迅速,水平已同他相当。
阿飞在争霸会上输给了洪七,出来见识江湖之大,本就有重塑信心的一层目的在,现在上来就和一个与洪七水平相当的对上——
谢临云觉得不太妥当,可她也想不到一个妥当的阻止理由。
总不能直接跳下去跟阿飞说你现在打不过这个人,这一样有损阿飞的信心。
就在她思索的时候,黄药师竟痛快地答应了:“好。”
那个叫陆小凤的小孩立刻“哇”了一声,一派即将有好戏看的兴奋模样。
南湖边酒楼林立,哪怕在整个江南算,也是极繁华的一块地方,常年人来人往,车马不绝。
阿飞与黄药师要打,自然不能在这里打,恰好黄药师有一条船,他们就决定了去湖上打。
陆小凤拉着与自己打赌的同伴要跟上,却被黄药师勒令留在岸上。
他再度垮下脸来:“啊?为什么呀?”
黄药师没有回答,直接甩袖转身就上了船。阿飞紧随其后。
岸边街上,陆小凤大失所望,对同伴道:“哎,刚才那个人能抓住你,武功应该很好,他们俩打架,肯定很精彩。”
他的同伴显然也同意这一点,垂头思索了片刻,道:“不然我们另外喊个船家跟上去看?”
这两个小孩说着就要往渡口那边去,谢临云看在眼里,忍不住摇头啧了一声。
她留了一锭金子在桌上结账,而后朝窗外的街道弹出一粒花生米。
花生米流星一般从他们眼前划过,只差一厘,就要贴上他们的鼻尖。陆小凤跟着黄药师学了大半年武功,也算见识过高手了,故而立刻警觉地抬起了头:“谁?”
谢临云没有特地将头探出窗口,只维持着原先的坐姿道:“他不让你们跟着是为你们好。”
陆小凤循着声音看过来,发觉看不清她的样子,一时更加好奇:“你怎么知道?”
谢临云终于起身,朝已经重新往湖心去的青黑小船望了一眼,道:“他们真的动起手来剑气横飞,船都不一定保得住,你们就别凑这个热闹了。”
陆小凤显然被吓了一跳,他知道黄药师厉害,也知道阿飞能发现自己朋友的小动作,武功肯定不低,但船都不一定保得住——
他眨了眨眼:“姐姐,你不会是骗我们?”
谢临云笑了笑,抬手朝湖心指去:“不信的话,你自己看就是了。”
陆小凤顺着她的手势瞧过去,果然看到了平时难以一见的水幕被剑气激荡至冲天而起的景象。
他惊呼着扭头,然而已寻不着那道提着枪的身影。
身旁的伙伴提醒他:“那个姐姐去渡口了。”
陆小凤:“啊?”
谢临云的确去了渡口,她随便挑了一艘船,要艄公带她去湖心。
艄公有些为难,因为他看到了那边正有一黑一青两道身影神仙打架,猜想大概是两个武林高手正比武,可谢临云出手太大方,叫他很难不心动。
最后他还是拿起了撑船的竹竿,道:“姑娘,咱先说好,小老儿我胆子小,可不敢离那边太近。”
谢临云嗯了一声,说本来也不用太靠近。
“那您坐稳了!”艄公撑着竹竿,将船驶离渡口,穿过雾气,朝湖水翻腾的地方而去。
临着水湿气重,把欲来不来的暑气吞没了大半,再加上湖心有人动武,带起阵风,令这一处更加凉爽。
划船的艄公时不时抬手去抹面上的水珠,道:“也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厉害人物,动起手来这么吓人!”
谢临云想,这其实一点都不吓人,不过对向来洁癖深重又注重形象的黄药师来说,也算是十分难得了。
毕竟打完这一场,他的衣服不说湿得滴水,也决计不宜再穿在身上了。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她身下的这艘船也慢慢停了下来。
艄公胆子不够,不敢再往前了,握着竿回头问她道:“姑娘,就停这行吗?”
谢临云点头:“行。”
艄公立刻放下竿,在船尾坐下了。
坐了片刻后,他忽然“哎”一声,从船尾的箱笼里摸出一把伞来,跟谢临云说看天色怕是雨又要来了。
“我看您似乎不打算进去坐,那拿把伞。”
谢临云想了想,伸手接过,道:“多谢船家。”
艄公摆手:“您给的钱够我全家老小吃半年了!一把伞算什么呀……”
这艄公应该是嘉兴本地人,虽则说的是官话,但语调之间还是一番吴侬软语的味道,说到句尾更是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