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刚落, 就毫不犹豫再度出了手,碧色的衣裙在风中划开一圈波纹,看似在转身,实际脚尖一踮,人便旋至王重阳身前,迫得王重阳只能出手应敌。
王重阳虽然在男女之事上死脑筋,但平日里也算是个比较宽和的慈悲出家人,他本不欲用动手解决问题,他比较想讲道理。
可公孙兰都直接一掌打过来了,他再不出手, 就不是宽和慈悲,是傻了。
两人交手第一回合,公孙兰便直取王重阳右臂,手腕一转,拂向王重阳的手肘。
王重阳虽从未见过这种招式,但出于谨慎,还是变换招式,避开了她这一拂。
果然,在他闪电般的应对下,公孙兰表情微变。
下一刻,她五指重新并拢为掌,侧身避开王重阳的剑锋,一掌打向王重阳的胸口。
掌风乍起之际,谢临云看出了一点门道。
公孙兰用的功夫很奇特,也很精妙,不过她显然对这些功夫还不熟悉,招式变化之间难免滞涩,以至令招式威力打了折扣。
但就算是这样,她也成功做到了让王重阳这种级别的高手无法立刻压制住她,甚至每一次变招都能让人有眼前一新的措手不及感。
“这公孙兰的武功有点意思。”谢临云对黄药师道,“就是还没练到家。”
黄药师也点头同意:“她从前练的应该不是拳掌类功夫。”
两人说完这两句,谢临云就越过还在接着交手的王重阳和公孙兰,走到了马钰边上,俯身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
这一检查,她才发现,马钰伤得比她想象中更重,公孙兰出手也比她想象中更狠辣,直接用手洞穿了他的肩膀不说,还在收爪时打断了他的肩胛骨。
“如此狠辣,无怪乎你撑不住。”谢临云一边说,一边伸手点了马钰几处穴道,为他止血。
“多、多谢……湖……”马钰面白如纸,仰着脖子艰难地试图道谢,声音很弱,但其中真诚可见一斑。
然而他还没把最后那个‘主’字吐出来,就被落后两步跟过来的黄药师打断了。
“我要是你,绝不会把力气浪费在说话上。”黄药师说。
谢临云:“……”人家伤这么重已经挺惨了,你就少毒舌几句!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黄药师说完,先是抬头瞥了她一眼,再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来,倒出了两粒药丸,喂给了躺在地上的马钰。
“这药能帮你稳固内息。”黄药师道,“但需要你自己把药劲化开。”
谢临云还真没想到他让马钰闭嘴是为了这个,她想幸好刚刚她没把呛他的话说出来。
等马钰的情况稍微好转些许后,山上又下来了几个人。
谢临云听到动静,抬头看了眼,发现是周伯通和王重阳另外几个徒弟。
这几人看到正与王重阳酣战的公孙兰,都吓得不轻。
周伯通更是口不择言道:“妈呀,住后山墓里边那个就够猛了,今天还又来了两个这么能打的,女人真可怕!”
王重阳的其他徒弟比他有分寸多了,一听他开口,就齐声劝道:“师叔慎言,师父交待过——”
“哎呀他交待过必须尊重墓里那女人,那我又没去后山惹她,我夸她武功好还不行了吗?”周伯通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因为随着王重阳和公孙兰在打斗中的移位,他终于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大师侄马钰。
周伯通立刻带着师侄们冲过去,有了点长辈模样,问这是怎么回事。
“他是被正和王真人交手那姑娘伤的。”谢临云解释,“我为他止了血,黄药师帮他稳了内息,你们赶紧把他抬回去。”
王重阳这几个徒弟彼此之间感情很好,一听是这么回事,当即一齐起身向他们行礼,道:“多谢湖主,多谢黄公子。”
谢临云摆手:“小事,不必客气,把人抬回去要紧。”
“还有。”她想到公孙兰在动手之前说得话,感觉自己如果要劝得林朝英离开活死人墓,有必要趁今天把这段爱恨情仇好好掰扯清楚,“那姑娘是为了后山古墓里的林姑娘来的,你们派个人去通知一声罢,就说有人要杀王真人,准备把这当成一份大礼送给她。”
包括周伯通在内的一众全真弟子闻言,俱惊呆了。
惊呆过后,周伯通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大喊不行!
“不行不行,住墓里那女人本来就恨我师兄,她要知道了,出来和这个联手两个打一个怎么办?!”
谢临云:“你当我是死的啊?”
周伯通大骇:“你也要加入?!”女人真的好可怕啊!
“想什么呢,我只是想让他们把话说说清楚。”谢临云翻了个白眼,“我和你师兄又没仇,我打他干嘛?再说我要是想打,我还用等到林朝英出来?”
“……”
“不瞒你说,你师兄在我手底下,最多也就是撑个四五枪。”谢临云补充。
周伯通还是犹豫,最后是黄药师站了出来,说他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