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如此一来,褚逸珩若是登位就更加名正言顺。
可一旦让这毒发作时的症状提前引发出来,势必会令皇帝起疑。而且提前引发看着虽吓人,可对皇帝的身体有利而无害,比每三旬出一次轻微症状要好得多。
“那皇帝可有什么安排?”
褚九璋笑容清淡,“他还是不愿怀疑褚逸珩一党,不过他这症状如今完全显现,御医中总有识货之人,定会诊断出那毒来历不浅。我已是废人,兼远在江州,没理由也没能力下毒,小十二也只是个襁褓里的婴孩,唯有权势渐大的贵妃才最有机会。他不想怀疑也不行。”
“所以,为了找出真凶,他一定会布局,而你要做的,就是推动真凶现形。你有想法了?”谢厌与他心有灵犀,这个局历时半年之久,如今终于有了结果。
“嗯,”结果虽好,褚九璋眉间却现忧愁,“之后的一段时间,恐怕不会如此悠闲惬意了,阿宴,京城危机四伏,你待在江州最为……”妥当。
谢厌伸手按住他的唇,肃着脸,认真道:“别废话,仁心馆在京城,总得重新开张。”
男人呼吸顿时变得粗重,眸光愈加深沉,他紧握住谢厌放在唇上的手,每一根手指都亲了一遍才罢休,“阿宴,我不会当皇帝,以后我什么事都陪着你。”
谢厌不在乎他当不当皇帝,只要心意不变,什么都好说。不过听他说不当皇帝是因为要陪伴自己,心里还是像是被灌了蜜糖般,甜得发腻。
“夜深了,我该回去了。”他抽出自己的手,打算起身,却被男人拽住了袖子。
“阿宴,我想明早你第一个看我走路,好不好?”褚九璋用那双极为犯规的眼睛瞅着谢厌。
心一软,人就已经不知不觉上了贼床,被人紧紧搂住。
也罢,谢厌心里叹了口气,嗅着男人身上的淡香,闭目入眠。
翌日一早,褚九璋比谢厌醒得早,怀中少年毛茸茸的头发蹭在他颈边,呼吸轻浅,容颜灵秀,睡觉时的姿势极为乖巧,实在有些可爱。
要是谢楼主知道自己在某人心中的印象,肯定忍不住要揍他一顿,看看到底可不可爱。
白玉发簪落在枕边,褚九璋目光愈加温柔,这是他半年前赠给阿宴的,半年来,阿宴从未离身,应是喜爱非常。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褚九璋正要提醒应十四不要出声惊扰,应十四就已经开口问道:“主子,要起身吗?”
她并不清楚褚九璋痊愈的具体时日,故而心情与往日一样,在门外静待。
被惊醒的谢厌睁开眼睛,就对上褚九璋懊恼的俊脸,忍不住笑了起来,起身道:“我替你将干掉的药膏揭下来。”
“十四,去打些热水来。”褚九璋吩咐一声,十四恭敬退下。
吸收了一夜药效,黑绿的药膏颜色变浅了些,硬硬的,将褚九璋的双脚完全包裹住。谢厌轻轻一击,药壳表面瞬间出现细纹,仿佛鸡蛋壳一样,一块一块被剥落下来。
“要不要试试?”谢厌伸手,“我扶着你。”
压抑住胸腔内澎湃的激动,褚九璋穿好鞋,将手小心搭在谢厌手臂上,缓缓站了起来。
“别着急,先站着适应一下,”少年大夫柔和的嗓音吹拂在耳边,“我一直坚持帮你按摩,你的脚可以承受住,莫要担心。”
深吸一口气,久违的脚踏实地之感让褚九璋忍不住颤抖了手,他看着谢厌,双眸晶亮无比,笑道:“我相信你。”他不着急,也不紧张。
“我想试着走一步,可以吗?”
谢厌颔首,集中精力放在褚九璋脚上,一旦发软,他可以立刻护住他,以防脚再次受伤。
褚九璋右脚慢慢向前迈了一步,没有倒!他笑容更盛,接着迈出左脚,还是没有任何问题!谢厌见状,不忍心打扰,只松松虚扶着他,任他自由发挥。
从床边一直走到桌旁,褚九璋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脑门上都是汗。
“再锻炼几日,习惯就好。”谢厌心里也相当高兴,小久一直坐在轮椅上,他很心疼的。
“主子,属下能进来吗?”应十四端着盆水问道。
褚九璋声音比平时多了几分松快,“十四,你进来吧。”
应十四推门而入,本欲像素日里那般,将水盆放置妥当,却在看到站于桌旁的褚九璋时,“砰”地一下,将水盆打翻在地。
“主子?!”她激动得眼睛都红了,不可置信问道,“主子,你能站起来了?”
“嗯。”褚九璋浅笑颔首。
“我去告诉应一他们!”她说着就要转身跑掉,却被谢厌叫住。
“先别去,”谢厌严肃着一张脸,“人多口杂,况且他还没完全恢复,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把地上的水迹清理了,再打盆热水来。”
应十四也知事关重大,朝谢厌递了一个感激的眼神,捡了盆,迅速出了屋子。
“欲速则不达,”谢厌将轮椅推到他身后,“让脚缓一缓,中午我再帮你按按摩,下午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