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问道:“没事了么?”
陆言点点头,扶着她往外走,“你的伤口太多了,我得给你找一些药,不然会感染发炎的,在这里发起烧就不好处理了。”
陈婧龇牙咧嘴地忍着疼,却听见陆言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那只小鬼是什么关系吗?”
陈婧咳嗽了两声,“他是困扰你很久的心结?”
“是我自己的罪孽。”
“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父亲又是个工作狂魔。所以怎么说呢,我小时候,大概有点孤独吧。我是六岁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的梦似乎可以预知未来,当时不太理解这种能力究竟代表着什么,为了和人聊上天,我就开始把自己做过的梦到处跟别人讲。”
“而那个小鬼……他是我小学时代的同桌,他那个时候比我高,也比我壮,是班上男孩子的头头。偶然间听了我的那些话后觉得我脑子不太正常。小孩子作恶是很简单的,他看不惯我,我自然也不喜欢他,一来二去矛盾更多,我却打不过他,排挤异类算是群体自发的行为,我在班上慢慢成了边缘人。”
陆言顿了顿,似乎想起了那些不太好的回忆,“他不知什么时候听说了我母亲早逝的消息,从那之后,男孩子中便有人开始骂我没娘。我恨他,却也打不过他。直到有一天,我梦到了我们学校附近的小河涨水,冲走了他。醒过来时我是想告诉大人的,可是最后我犹豫了,没跟任何人说。”
“他死后我却开始后悔,这是我幻想过最恶毒的结局。我开始做噩梦,每晚都是他湿淋淋找我索命的样子,这样的梦大概两三天就会做一次,你相信吗?在旅馆那几天,居然是我十年来没有梦到他的几晚。”
作者有话要说: 陈婧和陆言我的设定应该是处于爱情和友情之中的一种感情吧,两人在困难之中几次携手度过,彼此都是很重要的同伴了,至于他俩会走到哪一步,我想在这本书中应该不会告诉大家了。
☆、艳色(二十六)
陈婧没有再说话,她没想到陆言预知未来的能力背后是这么惨痛的阴暗,“那你现在呢?会觉得好受一些了吗?”
陆言摇了摇头:“他死了,即使我再讨厌他也换不回来一条生命,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用我余生的噩梦来偿还。”
陈婧轻轻地拍了陆言的肩膀,“这本身是以怨报怨的悲剧,但我想你今后也许能够睡好了。”
陆言刚想说话,马上就指着前面的大门,“你看,十四楼打开了。”
他俩心中一喜,想着这样就可以拉着沈越他们一起走了,可陈婧陆言绕着十三楼狭窄的过道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沈越。
陈婧疑惑:“沈越应该不会先走的吧。”
她刚说完这句话,眼神便和陆言对视在了一起,“不好,有吴梓的恶意在!”
沈越醒过来的时候,眼前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一片漆黑,他试着眨了眨眼睛,睫毛就被什么东西给挂住了。
他心里暗道不妙,谁把他的眼睛给蒙住了?好像自己脸上还被盖了一张面具。
沈越记得他晕倒前一秒是趴在十三楼那个vip服务室门前,随后好像有人狠狠敲了自己的后颈一下,醒过来就到了这个地方了。
这么想着,沈越的后颈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把打晕自己的人痛骂了十万遍之后,沈越逐渐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似乎有点微妙。
脸上被盖了一个面具不说,他的手脚也被人绑在了一起,整个人像一只巨大的虫蛹,沈越尝试着弹了起来,落地时身体接触到的居然是柔软的床,他小心翼翼地在床上挪着,试探着周围是否安全,一个不小心却挪过了头,整个人像个冬瓜一样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
这房间铺的是木质地板,成年男子砸下去后发出了沉闷的响声,他还没反应过来,门就从外面被人打开了,皮鞋踏在木地板的声音十分清脆,沈越丝毫不敢大意,他往后缩了缩,下意识弓起背警惕地提防着来人。
从走路发出的声音判断,来人并不是很重,他听到液体在器皿里摇晃的声音,随后来人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开口是十二三岁、还带着点稚气的男孩声音:“你怎么摔下来了呀,让我扶你上去吧。”
沈越还是保持着抗拒警惕的姿态,“你是谁?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手停在半空,有些委屈地回应这个不太好对付的客人,“我是订这间房的客人安排过来照顾你的,你可以叫我阿森。”
沈越冷冷地问道:“那谁是订这间房的人?”
阿森似乎犹豫了一下,沈越便换了一个说法,“这里是多少楼?”
这个倒是他能说的,阿森很爽快地回答道:“十五楼。”
十五楼?自己没有做什么,为什么就到了十五楼了?面具为沈越掩饰掉了吃惊的表情,他继续问道:“我有一个很高的同伴,你看到他了吗?”
阿森又点点头,“他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