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细腻肌肤时隐时现,借着窗帘透进的一丝光线,白的晃眼。
……沈弋心里骂了句脏话,更大幅度地转过头。
直到林卿卿整理好,试探着走到他身边,他还保持着看向窗帘的姿势:“好了?”
“嗯。”
“自己再检查下。”凶巴巴的语气。
林卿卿忍耐着不笑出声,将外套拉链一直拉到下巴,笑眯眯地:“真的好了,请您检查。”
沈弋转过来看一眼,将她的拉链拉下来一点。
“不怕夹着肉。”拉这么高。
不行,这样太低了。她脖子那样细那样白,不应该露出来给人看见。
林卿卿弯着眼睛,偶尔垂下去看一眼他修长手指又赶紧收回 ,像个小学生一样乖乖站在原地,任他调整拉链位置。
沈弋越调,心情越差,不由抿紧唇。
好几次险些碰到她颈部肌肤,他克制着,没让自己伸出手。
他始终没忘记,那只因为他不肯松手,而被扯断了胳膊的熊。
因为自己的隐疾,他比同龄人懂事更早,心里也积淀了远远超出他年龄的东西。在能够控制自己膨胀的欲|念之前,有些事,他不想做太早。
越是喜欢,越要珍爱。如果因为喜欢就不顾对方的感受一味抓紧,那只小熊就是下场。
而他人生至今十七年最喜欢的,就是眼前这个还在努力调整呼吸的少女。她理所应当成为他最为珍爱的钻石,甜蜜也沉甸甸地烙在他心上。
他知道林卿卿喜欢自己。她看他时骤然点亮的眼神,她同他说话时总是上扬的唇角,她被他亲吻时紊乱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她也承诺过他,一辈子。
一辈子,何其漫长。而他却还隐瞒着自己真实的模样。
林卿卿感觉到他异样的沉默,看了他一会儿,弯起的唇角悄悄放平。
他心情不好。
她伸手握住他机械地为自己调整拉链的手,想了想,将另一只手也叠上去。
她的手虽小,两只一起,也足够将他妥帖包在掌心。
手心和手背传来同样的温度,随着血脉,传遍每一寸肌肤。沈弋全身都暖起来,他眨眨眼,决定将这些沉重和烦恼收起到她看不到的地方。
在他身边,他希望她永远轻松而快乐。
“说起来,”少年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懒懒地带着笑,
“以后做你的裸|模风险更大了,你是不是得给我点儿补偿?”
转移话题的企图,不要太明显。
林卿卿眨眨眼,软绵绵靠过去,抱住他手臂:“一辈子都赔给你了,还不够?”
声音里带着甜蜜的苦恼,“那……下辈子也给你,好不好。”
少年人承诺一生和永远,也许显得太过轻飘。
也许你在怀疑自己,也许你会不敢相信……
那么我会不停重复我的诺言,从开始到最后,直到你心安。
“下辈子,要记得来找我哦。”
沈弋心头震动,说不出话。
如果说他心头有一层坚固的封印,她在自己半是忐忑半是真的问题下毫不犹豫地点头是一记重击,那么她生生世世的承诺就是利刃,穿透他心里所有不安和害怕。
该说什么呢?究竟说什么,才是配得上她的,诚挚至极的回答?
默然片刻,沈弋张了张口,林卿卿便眯起眼睛笑得促狭,忽而扭过脸:“骗你的。”
“我会去找你的。下辈子,下下辈子也是。”
沈弋心头一动,像被隐形的手攥紧又松开。他怔怔地坐在画桌上,幽黑眼瞳中,金色光芒一闪而过,是漆黑深井里,蓦然有流星划过。
林卿卿始终注视着他,当然看见了那稍纵即逝的绚烂光芒。
她低下头握紧他的手,无声笑起来。
她看见了前路荆棘,也看见了荆棘之后绽放着的,灿烂花海。
*
几小时后。
沈弋刚松了松衬衫领口,就听到江女士喜上眉梢的声音:“小弋,快来快来!”
少年一挑眉,换好鞋走过去。
两分钟的功夫,江女士已经不停在催。
他一进门,就看到江女士兴奋的眼神,沈尔和沈爸爸也坐在桌子旁,围着一个粉粉的小盒子。
少年伸手去拿:“什么东西?老沈你新画获奖啦?”
“哥!”沈尔立刻站起来拦他,护犊子似的把小盒子挡在身后。
沈弋一挑眉:“沈尔,你欠揍了啊。”
小男孩肩膀一抖,随即更坚定地张开手。
江女士笑得打跌:“小尔,别这样,你哥哥不会跟你抢饼干啦。”
“饼干?”沈弋看向她。
江女士解释一番。
他才知道,这是沈弋班上最好看的小女生和妈妈一起亲手烤的饼干,除了送给老师一盒,同学里——沈尔强调:“全班!”——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