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显怀五个月, 等显怀到十个月的时候, 你的肚子它就……”
“嗯?”
“它就爆了。”刘大夫伸手做了个夸张的动作,“轰——”
“……你够了!”
还轰。
他踏马招谁惹谁了。
不就喝了两口酒, 居然变成这样了!
刘大夫继续劝:“竹筒不粗, 很细的, 就这么点儿, 进去出来很顺畅的。”
孟初霁快气疯了:“别说竹筒了, 一根针都进不去, 死了算了。”
刘大夫很生气,老脸阴沉沉的:“还回不回大楚了?等你回大楚, 等将军还有夫人看到你挺着个大肚子, 他们还敢让你进门吗?”
“闭嘴!”
孟初霁喝了一声, 脸上有了一丝松动。
刘大夫加以再劝:“少爷, 我手法温柔,医术精湛,真的。”
孟初霁只觉得他扯淡, 他以前在将军府,现在在太子府, 将军府和太子府连个下人都把自己伺候得精细, 他给谁灌过肠啊, 打牌九都手抖的人,不得把他后头捅烂了?
“少爷,就算你不为将军还有夫人着想,想想近的,你和殿下刚吵了一架,回头殿下一看到你,以为你得了什么重病,你不走他也不要你了。”
刘大夫一个人在那儿自说自话,越说越荒唐。
孟初霁额头跳动着,他怎么头一次发现他这么为老不尊呢?
灌肠术最后还是做了,孟初霁趴在榻上,刘大夫仔细擦着竹筒做准备工作,孟初霁看了下那竹筒的宽度,皱眉道:“不是说细竹筒吗?”
“大绥太冷了,能存活下来的竹子都粗壮,没有细竹筒,这是我能找到的最细的了。”刘大夫道。
孟初霁抱着枕头闭上眼,心想裤子都脱了,粗点就粗点吧。
都是大男人,还能怎么地啊……
谁让他瞎喝酒。
刘大夫从药箱里翻找着,翻出一个精致的铁皮盒子来,道:“少爷,你自己摸索着往肛里涂点,不然待会儿疼。”
孟初霁接过那铁皮盒子,拧开一看,白色的膏体状,抠挖一团软软糯糯的,“这是什么?”
“润滑膏,要是少爷你和殿下在一起了,经常能用得上。”
刘大夫捋了捋胡须,小眼神有点猥琐。
孟初霁面无表情的往铁皮盒子往他怀里一扔:“你觉得我被竹筒捅了肛,还会继续喜欢男人?”
府中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裴璟的耳目,喝了三天的酒,裴璟都没来见他,他死心了。
不喜欢就算了。
他若只喜欢女子,哪怕他喝死了,他也不会再多看他一眼,毕竟他是个男人啊。
刘大夫怎么听都觉得孟初霁是气话,笑了笑不说话,孟初霁将膏体涂完,又趴下,咬着枕头闷声道:“快点。”
刘大夫执着竹筒,说:“少爷,你忍着点。”
一个多时辰后,孟初霁扶着门框出来,走路颇为不便,刘大夫还在里头清场。
蹲在门口的阿福回头叫了声:“少爷!”
孟初霁朝他伸手,阿福搀住他,问:“少爷您想去哪儿?”
“去如厕。”
“哦哦哦。”
阿福扶着他走。
孟初霁一步一步看着脚下,阿福突然想起什么,拍了下脑门,道:“对了少爷,你刚才在里面那个啥的时候,殿下来过了。”
孟初霁的步子骤然一停,瞳孔猛缩,急声道:“他来了?他说什么了?”
阿福道:“殿下问你在里面干什么,我没好意思跟殿下说你在那个啥,就说少爷您现在不想见人,殿下就走了。”
孟初霁听完,差点被这个蠢丫头给气死了。
好不容易裴璟来找他,愿意原谅他了,结果阿福张嘴那么一说,裴璟一定会以为他故意不见他,将他阻拦在外。
不行,他得找裴璟解释去。
“不如厕了,去找秋瑜。”孟初霁步伐一转调了个方向,“快点,扶着我走快点。”
阿福隐约从孟初霁的表情里窥探到自己好像又做错了,不敢多言,赶紧扶着孟初霁转头。
孟初霁去书房找裴璟,他有事没事都待那儿,结果裴璟不在,又去了卧房,裴璟还是不在。
孟初霁想他莫不是进宫了,正打算叫个人问问,然后他看到裴璟了。
左侧方的路上,玄色衣裳拥狐裘华贵无双的裴璟款步走来,他的身旁陪着个玉面嫣然的女子,未施粉黛,容貌就足够好看。
较之上官婷,她更大气;较之阿娇,她更端庄;她就如同她姐姐一般,优雅娴静,端庄可人,只是她身上没有病气,更生动更灵秀。
周遭都是雪,纯白映衬着他们一黑一碧,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一刻,孟初霁想如果没有两国和亲,没有娶他,他的妻子就该是这样的。
未来的国母哪儿能是他这样敷了一脸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