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买个宅子住着,我们偷偷的,等她同意了,我们再光明正大的。”
“偷偷的?”
裴璟纠结了下眉。
孟初霁以为裴璟觉得他委屈,故作满不在乎地安慰:“反正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偷的,刺激。”
顿时,裴璟的神色有些微妙,半晌应下:“好。”
孟初霁放心了。
下午的时候,两人兵分两路,孟初霁去城西买图册,裴璟进宫受责难。
镇店之宝怎么都得上千两银子吧,孟初霁揣够了银票,带着阿福一块去。
入了新羽书局,孟初霁招来了老板,依照着裴璟说的,道:“把你们店的镇店之宝拿出来。”
老板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对旁边伙计吩咐道:“去把镇店之宝拿出来。”
孟初霁叮嘱:“十三册,一册都不能少。”
老板重复给伙计:“十三册,一册都不能少。”
孟初霁见买书如此顺畅,笑了笑,“诶,你们这镇店之宝多少钱啊?”
老板往四周顾客扫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爷,既然您晓得《采阳风雅册》,一定是哪位贵人介绍来的吧,不收钱,小店生意平日照拂一二就行。”
孟初霁一听,听出了门道,合着这镇店之宝还是不外传的独门图册,那他待会儿可要好好看看了。
“可不就是贵人介绍来的,不然我怎么晓得你这里有这等好东西,放心放心,必定照拂。”
老板满面笑开,冲着楼上喊:“怎么那么慢,还不下来。”
话落,伙计抱着沉甸甸的锦盒下来了,那锦盒快赶得上他一个上半身那么大了,伙计看不着路下阶梯时走得歪歪扭扭,孟初霁瞧得胆战心惊,拍了拍阿福,让他上去帮个忙。
阿福和伙计一起将锦盒抬到他面前,孟初霁捋起袖子开了锦盒,入目就是《采阳风雅册》第一册 ,封面是两只凫水的鸳鸯。
孟初霁看了一眼,指着这封面笑道:“这画师技艺不行,鸳鸯一公一母,他怎么画成了两只公的?”
老板一愣。
却见孟初霁翻开了图册第一页,然后脸色一变,跟烫了手似的疾退几步,结舌瞪大了眼,再然后俊颜憋得通红,转身就走。
神他妈《采阳风雅册》,分明是断袖交欢图,两个男人身体交缠,姿势之大胆不堪入目比裴璟昨晚压着他做还要更甚十倍,怪不得封面两只鸳鸯都是公的。
光风霁月的太子?
温润如玉的太子?
心怀天下的太子?
呸!
不要脸,实在是不要脸了。
阿福被他这猝不及防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喊了声:“少爷!”
孟初霁像受到提醒一般,就要迈出门槛的腿一停,然后收了回来,回身道:“把这书的壳子给我扒下来!”
老板一听,急了:“欸欸公子,这不行啊,扒了就没法卖了。”
孟初霁扔了一袋银子给他:“我全买了,把壳子扒了,黏到别的书上去。”
让他看风雅册,看个球的风雅册,年纪轻轻不学好,一天天净想些有的没的,给他换几本道德经洗洗脑。
这是他没想到他衣冠楚楚光天化日能说出这玩意儿来,他要是想到了,打死也不来。
老板得罪不起孟初霁,还是把壳子给扒了,依着孟初霁的吩咐,黏到道德经上,里面还掺着几本《金刚经》,重新装到锦盒里,让阿福扛走。
……
朝阳宫。
皇后将茶杯重重搁在桌子上,满面怒容,裴璟跪在地上,背脊挺得直直的,呈现出倔强的姿态。
嬷嬷中间劝道:“殿下,娘娘这几日吃不下睡不着,就是怕您做出什么糊涂事来,您这是往娘娘心口上戳刀子啊!”
俊美的容颜笼罩着清辉,裴璟淡淡的嗓音在殿中不徐不疾地散开:“母后,从一而终是您教的,我不过是遵从您的教导,不知哪里做得不对。”
皇后怒极反笑:“不知哪里做得不对?是,我是教你从一而终,但我没教你喜欢男人,发现他是男人了,你不及早抽身,还护着瞒着,你想气死我吗?你父皇对你甩手不管,我花了多少心血栽培你,为的是让你成为一代明君,名垂千古,你倒好,你要毁了你自己!你父皇沉迷炼丹,多少人暗地里骂他昏君,戳他脊梁骨,你铁了心要跟孟初雪在一起,断了大绥江山基业,你连昏君都当不上,你让我怎么扶你上位!”
裴璟理亏,无可辩驳,落入长长沉默之中。
皇后火气不消反长,怒声道:“吱个声!”
裴璟安抚出声:“母后您消消火。”
“把孟初雪送回去,不对,是把这个男妖精送回去,念你喜欢他,我可以不杀他,让大楚将真正的孟初雪送过来!这是我所做的最大的让步。”
皇后最后定音。
裴璟低头:“母后,父皇沉迷炼丹昏庸无度的时候,您心里还有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