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啸心中苦涩,想说什么,最后在嘴边统统咽回去。
诉苦没什么用,只会让你更显懦弱。
夜流星不紧不慢的晃到中年人身旁,“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汉子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我叫童远福。”
男人抠抠鼻子,“什么破名字,真特么难记,咱们也算是朋友,我就叫你老童吧。”
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一条钢臂如同机械手般将童远福箍住,“老童啊,刚才看你很气,是不是童啸这小崽子惹你生气了?”
被人这么挟持一样死死勒着,他当然不痛快,但左挣右扎下,自己使劲人家就使劲。
自己一把干枯骨头棒子被人家勒得咯咯直响,四下也没个人,真害怕就这样被他勒死在这。
好在夜流星及时松开他,让他有机会喘口气。
“对不起啊,兄弟,我和你一见如故,刚才抱得实在太亲密。”
惊恐地看了夜流星一眼,“我教训自己侄子,管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事呢?我,是他的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老子不在了,我当然要替他老子管教她。”
童远福犹犹豫豫抬手指向童啸,“他,那个小子拿不出钱租我的房子,我当然只能让他离开。”
正好夜流星来一个毫无预兆的喷嚏,雷霆一声,吐沫星子正好喷在汉子伸出的手,不偏不倚。
童远福有些恼怒的看向他。
“这位大哥说的有理!童啸你个臭小子,不思进取反而指望攀亲戚,我都替你脸红!”
汉子满意了些许。
童啸本来就心里憋屈,这么一说,他更抬不起头来。
“我,我没有…”
“你不要说了!你不光不思进取,还识人不善,什么亲戚你都能攀的么?听没听说过社会路难走,交人别交狗?人和狗你都分不清,出去以后别说是我徒弟,老子觉得丢人。”
一边听着一边洋洋自得的童远福,心中暗喜,原来自己来了个盟友。
可听到后面,他觉得不对劲了,狐疑的看向唾沫横飞的男人。
臭骂之余的男人还不忘抽出空来,“老童,我帮你骂他呢,你不用插嘴。”
“停停。”童远福皮笑肉不笑的打断,“我知道你们两个一伙的,说啥都没用,没有租金谁都别想住。”
夜流星沉默下来,“这样吧,不管怎么说,他是我徒弟,这钱我帮他付。”
“不!我不需要!”
一直安静的童啸扑过来,阻止男人。
即便是再穷,他也要无愧于己,无愧于心的活着。
可如果由别人替自己买单,那算什么,施舍么?
我可以穷,我可以住着两面透风的水泥管子,但我不想被别人施舍,我还想有最起码作为一个人应得的尊重。
夜流星一把将他推出好远,掏出一大沓钱砸在童远福的脸上,“这些钱租一年够不够?”
这一下砸得生疼,可汉子没有丝毫不悦,如果可以,他愿意天天被钱砸。
态度急转,朝点头哈腰的道,“够了,够了,房子现在归您了,你随意。”
“那还不快滚?等着我送你么?”
“不行,你不能要他的钱!”
童啸激昂的喊道,但却被男人一把死死抓住。
“记住,把合同给我送过来,我能用钱砸你,更能用钱砸死你。”
童远福的骨瘦如柴的背影重重一颤。
直到童远福的身影消失在黄昏的落日下,夜流星才松开手。
“为什么,师父,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我不要这乞丐一样的施舍!我宁可住在马路牙子,也不愿意住这么来的房子,现在,你让我还怎么迈进这个门?”
话的最后,童啸的声音已升到怒吼。
男人不语,静静地看着歇斯底里的童啸。
这个社会有多少人为了钱,把尊严忘了?
什么是尊严?不存在的!
“谁说我这钱是施舍你的?”
这一个反问让童啸久久错愕。
“那你…”
“我租了一年,当你毕业工作的时候,把这笔钱原封不动的还我。”
“我可以不着急要,但这笔钱,是借给你的,明白吗?”
听到这里的童啸如释重负,悬着的心得以放下。
“你就不怕我以后一无所成,还不上这钱?毕竟就连我的叔叔都不相信我。”
“哈哈,有意思!”夜流星看向那夕阳将落,红霞漫天的苍穹,“童啸,你师父我这辈子爱好广泛,黄赌毒我喜欢两个,不妨就来赌一场,我赌你将来成就不浅。”
男人转过头来,脸上带着难以猜测的神秘,“怎么,童啸我敢赌,你自己敢不敢赌一场?”
男人的胸中似乎一股烈火熊熊燃起,烧得他浑身上下战意激荡,“好!”
远处的天空,霞光璀璨,明天又是个好天气。
栎枫休闲中心,是坐落在一个山脚下依山傍水的休闲会所。
既然是休闲,就当然要远离嘈杂喧嚣,但同时又不能太过于单调,使人待之无味,大体上便是低调奢侈的放松。
周围一片简约式楼层,围起大片绿荫草地。
楼层不高,尽量和谐的与大自然相融合,过高的楼层如同在山脚下平地起一根避雷针,视觉感受上就大打折扣,更别说让人进来休闲。
建筑外观简单的纹理,组合起来却偏偏收到不简单的效果。
不禁让人啧啧称奇。
一栋矮楼的盥洗室内,一位身着灰色西装包臀裙的女孩踩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