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下还是隆起了一个圆丘,中间隐隐裂着条诱人的沟壑。我吸吸鼻子,感到手都
有点发抖。顺着轮廓滑了一圈后,搞不懂为什么,我猛然抓住两瓣肥厚的臀肉,
大力掰开,同时朝外搓了个来回。母亲一下就爬了起来。一眨眼功夫,她就在沙
发上坐好,拢了拢裙子,红霞满面:「好了好了,这就行了。」我直愣愣地站着,
喘息间汗如雨下。「坐啊。」母亲冷冰冰的,也不看我。
老站着也不是办法,我当然还是在矮凳上坐了下来。
「哎,对了,」好一阵母亲才开口,「咋不把那小啥带回来?」。
「陈瑶」。
「嗯,陈瑶。也让妈瞅瞅啊」。
「又不是小孩,人家也有自己的事儿吧」。
「是啊,」母亲叹口气,「林林也长大了,也懂事儿了」。
我盯着荧幕上来回闪动的小人,脊梁挺得笔直。窗外起了风,阳台上的门窗
都叮叮作响。神使鬼差地,一句话就从我喉咙里蹦了出来:「前阵子我在学校碰
着那个秀琴老姨了」。
「嗯」。
「她变化真大,我都不敢认了」。
「可不,你也没见过几次」。
「你也不问问她去我们学校干啥了?」。
「干啥了?」。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干啥了。瞬间那股莫名其妙的戾气便从我体内消失得无影
无踪。
「对了,你们法学院是不是有个老师叫贺芳?」。
「啊?」我扭头瞥了母亲一眼,差点摔了个屁股墩。
当晚快睡着时,父亲才回来。他酒气熏人地蹿进我房间,呵呵笑着:「逮了
两只老鳖,给你补补脑。」我说:「又喝酒。」他在床头坐下:「儿子回来,老
子高兴。再说有你小舅在,不喝也不行啊。」我无话可说。父亲让来一支烟。略
一犹豫,我还是接到了手里。他却自顾自地抽起来,好半会儿才说:「光听你妈
说,女朋友啥时候带回来,也让你奶奶瞅瞅啊。」我只能嗯了一声。一支烟后,
父亲站起来,脱掉背心,拍了拍肚皮:「没钱就吭声,啊,林林,咱家现在不缺
这个钱」。
父亲走后,我睡意全无,只好看了会儿书。抽屉里有本,
校图书馆借的,一直落在家,而我每次都要从序言看起。三篇长序全部读完,乌
烟瘴气也散了去。我决定上个厕所,顺便把父亲给的那支烟解决掉。客厅里静悄
悄,但父母卧室亮着灯,隐隐能听到说话声。几乎条件反射地,我蹑手蹑脚地靠
了过去。不想刚要凑上脑袋,门就开了。母亲穿着睡裙走了出来。同我一样,她
也吃了一惊——随着隐秘光线穿插而过,丰满的rǔ_fáng都抖了抖。于是胸前便浮起
一双神秘的眼睛。「林林?」母亲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我挠挠头,像是刚从炉
子里爬出来,嘴里吐出的每个字都烫得厉害:「烟……火机」。
一宿光怪陆离的梦,早起脑袋都昏沉沉的。饭桌上,母亲问我给姥爷带了啥
礼物。于是我就把mp3拿了出来。「下了点戏。」我不好意思地告诉大家。「可
拿得出手。」奶奶白了我一眼。两年前她老人家七十大寿时,我还没啥礼物意识。
父亲捏着盒子可劲看。母亲则笑笑,在我面前立了个鸡蛋:「谁出的点子?」。
据母亲说,除了73年下放时落下的内风湿,姥爷现在是身体倍棒,吃嘛嘛
香。练功,唱戏,养花,种菜,他一样也没落下。逢年过节,附近乡镇还要请他
老人家去拉板琴。礼物是收下了,但姥爷说:「收音机我有了啊。」「有就有了,」母亲笑吟吟的,「这可是林林和女朋友一起送的。」我一下就红了脸。此时此
刻,阳光浓烈得如同从地面射向太阳,连院子里的虞美人都要滴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