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上低低叫了一声,神色恹恹的。
陆景河把落叶轻轻扫掉,摸了摸它的耳朵,低声问:“怎么了?”
姜糯米蹭了蹭他的手心,趴着不动。
陆景河回了屋里,把它放到摇椅上,自己则取了睡衣去洗澡,等他洗完澡出来,姜糯米已经在摇椅上睡着了。
将卧室的灯换成床边的台灯,陆景河掀开被子上了床,按往常的习惯,他这时候也该躺下睡觉了,只是今晚却没有睡意。
他从床头柜上取了本书来看,翻开看了两页,脑中想的却是今晚那个初次见到的主播。
“江池陆萧”这个名字在心中划过,在他的心间掀起一道涟漪。
这个名字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对这个名字的主人,亦是如此。
他因长年居于此处,性子又不喜喧闹的缘故,接触过的人不算多,他翻遍了记忆中的面孔,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在何地见过这个主播,又是何时听过这个名字。
他的记忆力很好,记忆中没有这张脸,那么便是没有见过。
只是那种熟悉感从何而来,他一时之间也摸不清。这些年来,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些什么,可是始终记不起。
夜风吹响长廊外的风铃,将他的思绪拉回这个深夜,他收起心神,视线落于手中的书上,不经意间正好看到上面的一句话。
——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简单的一句话,不是第一次看到,此时却让他的心口却不自然地跳动了一下。
他沉默地看了许久,最后将书合起来,放回原处,熄了灯躺下。
……
第二天,陆景河在长年形成的作息时间里醒来,手一动就碰到了不知何时跑上来睡在他身边的姜糯米。
时间尚早,清晨露重,小家伙的身体蜷缩着,挨着他睡得正熟。
陆景河动作细微地掀开被子下了床,给姜糯米盖上它的小毯子,洗漱之后,取了木剑到院子里练剑。
陆景河的老师不止教他书法,更教他修身养性的太极剑,他五岁开始拿剑,每日清晨练剑半小时,不论寒冬酷暑从不间断,至今已经有二十五年。
齐瑞住在这里,知道他起得早,自然也不会赖床,一大早调了五个闹钟把自己吵起来,洗完脸出来就看到在院子中练剑的陆景河。
他穿着白色对襟上衣,黑色裤子,身姿挺拔,凌风而立。
他的招式看似缓慢,却又感觉带着一种雷霆万钧之势,整个人显得出尘又凌厉,让人移不开目光。
齐瑞看了好一会,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又是一个能靠脸吃饭,偏偏要靠才华的人。”
吃过午饭之后,齐瑞便离开了,他并不需要二十四小时待在这边。
陆景河和往常一样,研了墨练字,笔尖点纸,手腕游走间,“江池陆萧”四个字边便跃于纸面。
他收了笔,目光落在纸面,眉心微微一蹙,字体走势间体现出了他此时的心镜有些浮躁。
兰姨收拾好厨房,过来询问:“景河,晚上想吃点什么?”
兰姨是从小照顾陆景河长大的,名义上是主仆,实际上却和亲人没有差异。
陆景河吃习惯了她做的饭,对这个不挑剔,让她自己做主便好。
兰姨走后,他换了新的纸张,重新落笔成文。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日落西山,陆景河将笔搁下,把今天练习的纸张收起来,收到最后一张时候,看到上面的内容手指顿了一下。
——江池陆萧。
脑中响起齐瑞昨天说过这个主播是晚上八点直播的话,他抬头看了眼墙面的挂钟,已经是下午六点了,离直播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心里有种莫名的推力,让他想要做点什么。
在他沉思的时候,兰姨过来叫他吃饭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陆景河应了一声,把那张写有“江池陆萧”四个字的纸张和其他的放在一起,然后用镇纸压起来。
用过晚饭,按陆景河平日的习惯,他会看看新闻和法治讲堂,到点了就把出去野的姜糯米找回来,然后去洗澡睡觉。
今晚他却一反常态,打开了电脑,找到了昨晚那个叫p站的直播平台。
p站首页推荐的直播间非常多,不过陆景河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他打算注册一个平台账号,点击进去才发现注册竟然还需要填写调查问卷。
问卷上的不少内容分开来看陆景河都认识,但是合起来的意思却又不太明白,他填了一次,系统提示不合格,让他重填。
“不及格”这三个陆景河还是第一次收到,看着重新跳出来的问卷,他本打算问问齐瑞,思索了一下,又作罢,老老实实重填了一份。
这次比较幸运,不多不少六十分及格,成功注册了账号。
第一次四十九分,第二次六十分。
陆景河的心情有些复杂,这大概是他人生中得分最低的考卷了,糟糕到让人不忍直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