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禁院,平素老太太是轻易不会提到的。
可今天……
赫奶奶觉得事有蹊跷,想了想,又附和着说了一句:“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故意说的玄乎了一些,只是,您今儿个怎么会突然提到那个院里的事?”
“浅浅她住的,是不是她妈妈当年住过的屋子?”
“是……”
若说之前赫奶奶还只当老太太是无意中提了这么一句的话,那么现在她已是被老夫人的话给惊到了:“老夫人,您……是想说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老了,总爱想东想西,那屋子,我总觉得是不干净,真正的不干净……”
一般人提到不干净,大抵也都是指那些所谓的‘脏东西’。
赫奶奶也是这把年纪的人了,对这些原本也是将信将疑的态度,不过,人都是这样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所以,每年到七月半的时候,该做的事情,她是一样也没有落下。
好在,这些年来,这老宅子里倒也真的没出什么那样的事情,只是,老太太突然这么一提,赫奶奶心里一惊的同时,又解释道:“咱们这儿虽然是百年老屋,但,家里每逢初一十五的都有惯例的敬香,法事也年年在做,该不会有那种东西吧?”
“你以为我说的是鬼么?”
话到这里,老太太忽地一声冷笑:“要真是鬼,那倒也不怕了,这年头,人心才是鬼,人心,才可怕!”
“老太太,您这是……”
“虽然我不喜欢绮罗,但她出事后,我一直在后悔……”
忆及当年,对顾家的人来说,应该没有人可以做到真真正正的平静,老太太也就更加了。lt;gt;
这些年,老太太不提这个事,也是因为不愿直面伤痕,如今,要不是顾浅浅的出现,老太太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主动碰这个伤口。
但,顾浅浅到底还是出现了,所以老太太心里的自责也就更重了:“阿赫,你说,如果当年我对她和柏川宽容一点,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些糟心事儿了。”
“所以,您是想成全孙小姐和陆三少?”
“那倒也不全是……”
点点头,又摇摇头!
精明如老太太,这时也很难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只沉重道:“浅浅今年23岁了吧?我记得她妈妈出事的那一年也是23岁,而且,出事前还住在那间屋子里,你,不真的不觉得不吉利么?”
这一点,赫奶奶还真没有仔细想,但现在听老太太这么一提后,她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妥。
忙道:“如果是这样,我一会下去交待一下,让孙小姐搬出来换一间不就好了?”
“就是这,就是这啊……”
长长一叹,叹罢,老太太的昏黄的老眼瞬间又迸射出阵阵寒芒:“那一天,我找锦途家的提了提这件事,她却告诉我,其它的屋子都没怎么收拾,有的又年久失修,有霉味,所以,暂时只有那一间最适合给浅浅住……”
一听这话,赫奶奶奇怪了:“咱家还有年久失修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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