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枫荻一愣,悻悻然住口不语。
段暄凝望着床上昏睡不醒的少女,见她左手上裹着厚厚的绷带,蹙眉道:“阿晚醒来后,可会觉得疼痛?”
陶瑕漫然笑道:“我给晚儿服了麻沸丸,不会让她痛的。”
段暄略略放心,立在一旁,只见陶瑕在晚的右手上洒了一层银白色的药粉,持着银针宛如蝴蝶飞舞般,极为灵活地缝合少女的伤口,也不禁佩服他的本事,赞道:“当世扁鹊,非陶兄莫属。”
陶瑕懒洋洋打了个呵欠,眉头大皱:“扁鹊那种滥好人,不做也罢。”口中说话,手下并不停留,飞快地穿针引线,将少女的伤处缝合妥当,叹道:“晚儿身上的伤好治,但她双眸被姝羽刺毁,恐怕……”
段暄心下一凉,说道:“难道便没有半点法子?”
陶瑕沉吟道:“听说沧月珠能活白骨,不知能否令目盲之人复明,我并不知此珠如何使用。”
麻沸丸的药力过后,晚迷茫地睁开眼来,小脸儿回复了昔日娇美,但双眼漆黑,却看不到眼前的景象,呆了一瞬,惶急叫道:“段大哥,你在吗?”
段暄见她经此一劫,患得患失,始终难以从恐惧中解脱出来,不禁爱怜愧疚,诸般情绪纷至沓来,伸手搂住了她,柔声道:“我一直都在。”
扑面而来清新雅润的气息,好比盛夏时节穿林渡水而来的琴声,叫她的心不由得清亮起来,喜盈盈地道:“我就知道你会陪在我身边的。”将脑袋埋在他胸前,颤声道:“段大哥,我瞧不见了,一想到姝羽那么恶毒的笑容,心里就好害怕。”
段暄柔声安慰:“别怕,从此以后,我半步也不离开你。”
晚心下稍安,肚子里忽然咕咕一响,红着脸低下头去。段暄抱起她来到厨房,吩咐呈上几味精致的菜肴来。
他此刻已是昆仑掌门,令出如风,不多时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已团团摆了一大桌子,香味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段暄将她放在椅上,舀了一碗冬笋鸡汤,试了试温度,伸手相喂。
晚俏脸倏赤,低声道:“段大哥,谢谢你喂我。”
段暄心中一酸,微笑道:“你我之间,何必言谢?”晚笑眯眯的甚是高兴,乖乖地喝完了一碗汤。
众弟子见青年掌门对这小姑娘宠得实在厉害,彼此眼风交换得着实热闹。
让他们的八卦魂燃烧得更旺盛的是当夜掌门的房内公然留宿沧海之渊的小公主。
晚本来担心他重视礼法,见他坦然躺在身侧陪自己休息,不禁怯生生地问了一句,段暄轻飘飘答道:“如今我才知道,何必管他人的看法,世间种种礼法,不过是羁绊罢了。”
少女闻言心中欢喜,游鱼似的钻入他怀里,昵声道:“好哥哥,你陪着我,我最开心不过了。”
段暄见她双目无神,但俏脸上满是喜悦的光辉,心下怜意大起,伸臂搂住她纤弱的腰肢,轻轻摩挲,柔声道:“以后我每晚都陪着你。”
两人耳鬓厮磨,紧紧搂在一起,又说着亲密甜蜜的话,都不由得动情。
晚紧贴在他的胸膛前,娇娇说道:“我要做段大哥的媳妇儿。”
段暄听得心中怦然,微笑着放低了声音:“你可知嫁与别人为妻,要尽到什么本分?”
晚俏脸酡红,如染醉霞,嫣然笑道:“我知道,段大哥每天都会亲我。”原来她父母恩爱,在沧海时,常常见到他们亲昵的情状,在这小公主的心里,早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
段暄脸红耳热,含笑道:“就算咱们还没成亲,我也可以亲你啊。”
晚皎白的双臂软绵绵地搂着他的脖子,声音低婉如月光下潺潺的溪水:“嗯嗯,段大哥喜欢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段暄凑近她耳朵前,低声道:“真的?”暖融融的气息拂在少女的耳畔,令她的心莫名地一阵酥麻,着了魔似的转头在他脸上亲了亲,脆声道:“自然是真的,全天下我只听段大哥一个人的话。”
段暄翻身压在她身上,手臂支在她双肩的两旁,凝视着她娇美俏丽的面庞,在她额头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清朗的语声里不自禁地染上几分难掩的诱惑:“倘若我让你脱下衣裳,再来抱我呢?”
少女闻言,双颊尽赤,羞色大作,段暄一时动情,对她说出这样挑逗的话语,登时后悔,忙道:“我说着玩……”
话音未落,晚已伸手解开自己的衣带,雪白肩头宛如一弯新月,在烛火下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的眼前,段暄又是好笑又是感动,见她还欲再脱,急忙握住她手,柔声道:“傻姑娘,你就这么听我的话,不怕我轻薄你么?”
晚俏脸一片晕红,甜甜地笑道:“人家本来就是你的人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