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一些事。”瞥见我巡视的眸光，林清玄才如实解释，“你和顾梦在兴大上课，除了柳云飞，或许还有来自第三方的人，成为这里的学生。”

想了想，的确有这种可能。

不过，柳云飞……

“他的资料查到了吗？我没有告诉白无这件事，他是怎么知道柳云飞和第三方有关的呢？”

“和白无无关，是我提的。”林清玄淡淡解释，垂眸摩挲指腹，一派运筹帷幄的淡漠，“留下怜歌，可以通过她的眼，监视第三方。你问我为什么不杀她，不救她，就是这个原因。”

真正没有同情心的人是他，即便平日里经常和我说说笑笑，可一旦提到这些事，他眼睛也不眨一下，仿佛谁都可以牺牲，谁都可以利用，只要不破坏大局，死几个人没什么要紧……

“她是你徒弟。”

仿佛知道我想说什么，林清玄淡淡抬眸：“如果可以和别人换个位置，我真希望此刻费脑的不是自己。”

“是啊。”我了然点头，“你脑子不聪明。”

林清玄明显噎了一下，无奈轻笑：“小瑶，和你商量一件大事。”

难得见他这么认真，我连忙肃然询问：“什么？”

“所有事解决后，无论你是否愿意继续和我在一起，把天下苍生此类大事交给顾梦。我不碰，你也别碰。”

仅仅只是听他这么提起，我便觉得头疼。

还天下苍生？

我连自己的事都搞不定，哪里有功夫顾什么天下？

何况，儿子都这么大了，他还问我是否愿意和他在一起这种话……

从包里掏出那瓶花花绿绿的“脑残片”，我直接扔到了林清玄怀里：“你有病！”

“是啊。”他握着手中小瓶子把玩，幽幽抬眸看我，“不过看情形，顾梦也不会管，多半会由楼下那位冒牌表哥接手……”

不懂他在说什么，但那天晚上，白无的的确确没有回家。

老爸也去了市区陪妈妈，整个周末的晚上，只有我和林清玄、表哥三人留在大学城。

吃饭时大眼瞪小眼，无话可说。

不过我的心情，倒是好多了。

没来由的，被林清玄强迫着回忆了一些昔日美好的画面后，所有繁杂的思绪，全部烟消云散。

但周一去上课时，我还是坐在阶梯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尽量避免和其他人接触，不再让身边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这样的想法，成为不可逆转的魔咒。

我始终担心会给别人带来灾难，但实际上，真正的灾难，从未远离我。

——

周一中午，我正准备回家吃饭，就接到赵天奇打来的电话。

“柳云飞的资料查到了，你在哪儿？”

听完他的说法，我立即赶到约定地点会面，那时赵天奇就站在兴大办公楼楼下，穿着一身如海深蓝的冲锋衣，挺拔的身躯，格外引人瞩目。

“他还在我们学校吗？”

来不及打招呼，我走过去便径自展开话题。

赵天奇将属于柳云飞的资料递入我手中，锋眉皱紧：“没有。柳云飞用的是假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