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时，齐瑶惊讶的看见从草丛中飞扬而起的东西，竟然是一颗颗小石子。

它们以极快的速度迅速排好，在公厕外围出一道法阵，轰的一声落地，扬起一片尘烟。

齐瑶吓到了，身后顾梦同样惊讶。

虽然沈毅做事直截了当，但这也太快了吧。

回眸时，齐瑶看着沈毅眼中依旧是不起波澜的淡定自若，但凡和顾梦有关的事，他出手通常不会手软。

想到上次他弄毁赵嘉敏的场景，齐瑶不自然拉了个激灵，拉紧林清玄的衣袖：“这人生气的样子，好可怕啊……”

林清玄微笑：“我生气的样子，更可怕。”

——

一个人的行为，通常可以反映出一个人的心理。

沈毅的种种反应，更像顾梦的贴身守护。

但封印了公厕，只能阻止女鬼袭击顾梦，却不能顺利寻找到李耀星等人的下落。

在袁媛看护着老奶奶的安全时，林清玄微微皱眉，握住齐瑶的手，又一次拾起铅笔，画符设阵，带齐瑶安全潜入往事片段。

——

上周六午后，小虎、老大、李耀星驾车离开后，一直朝着山下驶去。

一开始还好，小虎一边开车，一边驶向下山的路段，见成功摆脱鬼打墙的恐怖境地，忍不住握着方向盘，嘿嘿的傻笑。

“我们出来了！真的出来了！”

“那鬼就是跟着猴子的！只要摆脱了猴子，我们不会有事！”

——

看到这一幕，林清玄正带着齐瑶出现在面包车的后座上。

即便曾经用过同样的方式找出事实真相，但突然出现在别人的车上，齐瑶还是有些不适应。

看着前方场景，透过后视镜，小虎倒映在镜中的面孔几近扭曲。

他看上去就像一个被鬼附身的人，精神已经有些不正常，嘴里还在叽叽喳喳的说着，副驾驶座上的李耀星已经脸色苍白。

就在齐瑶想要凑近看清一些时，身后袭来的冷风更为阴冷，林清玄也转眸看向另一侧——

坐在后座的老大，猛然挺直了后背，终于察觉到女鬼一直在车上跟着他们，绝望的瞪大双眼……

——

再回神时，齐瑶的神智已经回归。

林清玄成功锁定李耀星等人的下落，但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他们去哪儿了？”

齐瑶打量四周，沈毅、顾梦、袁媛、李耀星的姥姥都不见了，空荡荡的荒凉学校中，只有她和林清玄站在公厕外的石阶上。

事有轻重缓急，寻着冷风中涌动带来的气息，林清玄猛然擒住齐瑶的手，朝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那时，沈毅开来的跑车车灯已经熄灭，所有一切掩于黑暗。

齐瑶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总觉得怀山中学的鬼再厉害，也没有带走沈毅和顾梦的能力。

就在他们冲向教学楼时，齐瑶看见教学楼一楼正中的一间教室突然起火，散发红光。

她一下惊住，林清玄却没有停下，锋眉紧蹙的打量四周。

再次举起手中铅笔，林清玄迅速画下一道符咒，熟悉的气息迅速传入鼻息。

“怕不怕？”他突然开口，齐瑶正欲回答，可惜还未来得及说话，夜色下，林清玄便目光深深的看着她道，“不怕就去救人，铅笔我带走，一会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