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中的是那人幽深的双眸,近在咫尺,令人心神动荡。看着他眼里隐隐跳动的火焰,她意识到刚刚自己做了件多么危险的事。
“每次都不记得换气怎么行……”煞是无奈的语气,轻柔中带着妖惑。慢慢地,他又重新靠近过来,一点点轻柔地吻她的唇,安抚似的,仿佛骤雨初歇后的阳光,温和柔软。
他微微抬头,移不开眼地望着,她唇上的口脂已经彻底没了,唇色是淡淡的粉,含着潋滟的光泽。
沈宁欢手心又在发热,视线迷离,似漂浮在云端又似坠入深渊。方长弈埋首在她颈间,湿热的气息落在颈窝,她发觉扣着自己腰身的手发紧施力,另一只手慢慢向下滑去。
她浑浑噩噩的,余光瞥见那道炽热的目光,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变化,经历了昨夜,她已经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不、不行。”沈宁欢脑中闪过一丝清明,脱口而出。
“嗯?”他目光微动,低声问,“怎么?”
“我……”她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也许是怕疼,也许是单纯的羞怯。
方长弈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目光中掠过一丝歉意:“还疼吗?”
不舒服那是肯定的……沈宁欢委屈地点点头,想了想,又细声细气呢喃道:“而且,而且我的屋子好大一个天窗呢,平时夜里咳嗽一声,长姐和兰鸢她们都能听到。”
方长弈倒不在意她蹩脚的辩解,眼眸微沉,一门心思思量着什么,忽而开口道:“昨夜是我不好。”
沈宁欢惊讶地抬眼。
他目光轻垂,面色难得有几分犹豫和愧疚:“总之,你也知道,一开始难免有些失控。”
沈宁欢出神地听着,眼睛一眨也不眨,清亮的眼瞳里倒映着他的影子。
“以后我会尽量温柔的。”他唇角弯起淡淡的笑,温柔地亲她脸颊,“不要害怕,好不好?”
这样轻言细语和人打商量的方长弈,让人心中分外柔软。沈宁欢泛起恍惚难言的感动,连他说什么都没顾上,鬼使神差地点头,还使劲点头,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把自己给卖了。
她轻轻捻着他袖口,吞吞吐吐说:“那今晚……你就陪着我好不好,回去再……”
意思就是今天还是算了。
气氛恢复最初的安和清寂,温和的烛火时不时轻颤。
“嗯,陪你。”许久许久之后,方长弈终于答应了一声。
他回头,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仍然用沈宁欢的杯子,又不动声色给她倒了杯。
沈宁欢漫不经心的,随手就接来,接连抿了几口,没注意两人已经用一个杯子了。
“喵呜~”
汤圆的声音把沈宁欢从心不在焉的状态中拉回来,她抬眼张望,汤圆正被奶黄包追得到处躲。奶黄包似乎并不是对它有敌意,只是暂时没找对和伙伴相处的方法,汤圆又胆小,因此看着便像是一个逃,一个追。
汤圆窜进书架最底下一格,见奶黄包追来了,后腿扒拉几下,钻进一个敞口花瓶里,头卡在里面,身子还留在外面,进退不得,把花瓶也带倒了。
奶黄包竖着尾巴,扬起爪子却不知所措,在半空停了停,又收回去。沈宁欢惊呆了,赶紧起身把花瓶拿开,顺便安抚一下汤圆。方长弈面无表情,都说物随主人形,怎么汤圆一点没有主人的气魄呢?
书架最下层放着几张纸,被汤圆扒拉之后散开了,沈宁欢不经意瞅了眼,顿时心头一紧,真是百密一疏啊,这个居然没收起来!
那几张纸,是她几个月前没事乱糊的画。那段日子商行出了一批新颜料,她觉得新鲜,也带回一套在家里玩儿,她画技不佳,没法凭空画出什么,只能照着绘本来,当时耐着性子临摹了一天,勉强画出几只动物。
沈宁欢看着那纸上惨不忍睹的笔触,又看看他,论书画某人可是行家,还不知会怎么取笑她。
方长弈倒没说话,视线落在那画纸上,目光玩味,挑了挑眉。
最上面一张纸被修长好看的手摩挲片刻,轻轻拿起来。
沈宁欢心虚地站在一旁,窘迫难堪,像做了坏事被揭穿一样。她偷偷抬眼观察,方长弈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凝神望着自己的画。
“这是老虎?”他忽然问。
沈宁欢一怔,没想到他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严厉纠正道:“是松鼠,松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