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地衰败下去, 变成了黑乎乎的泥泞一片。
万凤兰猛地单膝跪地,她恭敬地道:“门主。”
那人背过手, 手背上的纹路纵横交错, 问:“人送进去了吗?”
万凤兰的视线里全是对方绣着火焰纹路的衣摆,面前的人气势太过于强烈, 紧紧是靠得近一点,似乎都会被煞气刺伤, 她艰难地点了一下头:“已经送进去了。各大门派的人都已经到齐,该做的准备都做了,但是我发觉还有不少老家伙心存疑虑,都等着对方先行动。”
门主笑了一声,缓缓道:“把萧丰年推出去, 这些人想要装也装不下去了,我就不信这世上有人能挡得住无煞的诱惑。”
听到萧丰年的名字,万凤兰的眼睛一眯,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空荡荡的右臂。因为蓝红双火的灼烧,她的伤口至今没有愈合,反而无时无刻不在溃烂,余火太过霸道以至于披上新皮也会被烧坏。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表情更加阴沉,咬牙道:“可是萧丰年太过警觉,他不可能上当。”
门主缓缓道:“他身边不跟着一个小丫头吗?”
万凤兰一愣,所有所思地点点头。
对啊,萧丰年身边的那个丫头看起来宝贝得很,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如果抓住她的话.....
门主回过头,有一缕银发从兜帽之中泄了出来,他看向万凤兰的右臂,道:“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待事成之后我会让你拥有一只新的右手。”
万凤兰大喜过望,她深深一拜:“多谢门主!”
灵霄剑派内,小弟子端着茶点推开了门。
清风侧对着他坐在桌子前,桌子上有一盘未完成的棋局。
小弟子顿了顿,缓缓地关上了门。
“清风掌门,我给您送茶点。”
清风一手捋着胡子,一手随意指向一侧:“放在那里。”
小弟子放好茶点后,却僵着身体没有动,清风也没有让他出去,他又指了指对面:“坐下陪我待一会。”
小弟子一顿,他回过头看了清风一眼,接着缓慢地坐下。
清风落下一子,问:“你是从什么时候来到灵霄的?”
小弟子盯着棋盘上小小的黑子,道:“今天。”
清风抿了一口茶,摇头道:“看你年纪轻轻,不好好在外面闯出一番天地,拘在一个剑派当端茶弟子,不觉得有些可惜吗?”
小弟子的眸光微闪:“我自幼父不详,和母亲相依为命,最近母亲受奸人所杀,我众叛亲离,只能来这里讨生活。”
清风的手一顿,他道:“你以后就打算就这样一直过下去吗?”
“不。”小弟子坚定地否决:“大仇未报,我罪孽深重,怎会一直萎靡不振,我只是一时失去了方向,不知该如何是好。”
清风沉默了半晌,他抹了一下胡子,又叹了口气。
“我看你命运多舛。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罢了。”
小弟子——萧丰年慢慢地直起身体,他的眼睛无比明亮,就像是烧着一团无形的火:“我从未想过要依靠别人,我只想知道,我该恨谁,又该信谁?”
清风给萧丰年倒一杯茶:“恨又何妨,爱又何妨,修真之路本是辽阔大道,千万不可迷失本心。。”
萧丰年将茶一饮而尽,他沉声道:“我现在无意修行,身负血海深仇早就迷失了本心。”
清风的手一顿,他抬起头道:“如果你的心被蒙住了,那么眼睛一定要擦亮,这真相本就掩藏在层层假象之间,一个不留神就可能伤及无辜。”
萧丰年微微向前倾身,眼睛里闪过一丝探究:“那掌门可否告诉我如何查明真相?真相又是什么?”
清风笑道:“本座要是有未卜先知之能,还用得着来这里吗?不过弄清楚一件事情,都逃不开一个道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罢了。”
萧丰年垂下长睫,半晌他站了起来:“掌门,保重。”
说完,他转身就走。
唐绵绵屏住呼吸看向万凤兰的右臂,她的手臂空荡荡的,浑身带着浓郁的香气,好像是用了低劣的香粉来掩饰身上的腥臭,然而这股浓烈的香和臭味混在一起,更让人难以接受。
唐绵绵皱着脸看着万凤兰单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皱了下眉,刚想走上前就止住了脚步,她知道自己的修为不高,现在几次死里逃生不是靠着法宝就是靠着心口上的那朵花,真气是够了然而身手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现在要是上去了肯定会被发现,要是坏事了就糟了。
这个时候应该出去找人,将她瓮中捉鳖才是。
她刚一回头,就对上了一双弯弯的眼睛,不由得吓了一跳。
俞启元眯了眯眼睛,对她无声地说:“师妹。”
唐绵绵无奈,想不到这个家伙竟然能找到她,她对俞启元指了指里面的木屋。示意他里面有情况,
俞启元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他把盒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