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修云动了动手,然后起身穿好了衣衫,衣衫经过这一夜的摧残,已经泥泞不堪了,穿在身上狼狈不已。
他将锦瑟四散的衣裙捡了起来,盖在她的身上,然后才道:“我去看有没有人找来,你把衣服穿起来吧。”
锦瑟这才猛点头,慕容修云却是摇了摇头,叹了一声,拖着受伤的手转身出去了。
他一走,锦瑟才弹了起来,看着自己身上沾了泥泞的肌肤,那样狼狈,却整夜都在他的眼下……咬唇,后悔得不得了!
自己昨夜为什么竟那么疯狂?好像……只要是他的触碰,就会让她变成一个她都不认识的自己一样。
全身的酸痛,还有身上暧昧的痕迹……虽然他似乎很小心了,但是这山洞石壁和地都那样的硬,她身上还是多处被擦伤,带着伤痕,看起来越发的狼狈了。
慕容修云身上的匕首因为昨夜的疯狂而遗落在角落里,静静的躺着……锦瑟的眼扫过时,她毫不犹豫的拿了起来。
锋利的匕首划过自己的手臂,长长的,深深的一刀。
血不住的流了出来,染红了锦瑟大片的裙子和肌肤……她皱着眉,也不处理,等着血流,不停的流……
那被扯得七零八落的裙子上几乎全是血水了,加上泥泞的衣衫,头发那样披散着,黏黏的粘在了一块,锦瑟觉得……自己现在看起来,一定像个疯女人。
可是她却笑了起来。
搜救的人来得很快,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当搜救的人将锦瑟抬出这密林时,她第一个看到的竟然是慕容追风。
他……回来了?
慕容追风几乎想也没想就冲了起来,看着浑身鲜血,满脸泥泞的锦瑟,想说的话冲口而出,“你……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锦瑟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仿佛和慕容修云的缠绵还历历在目,仿佛她的身上还萦绕着他的气息,如今……她却在这里虚情假意的接受别人真心的关怀。
她也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红了眼眶,别开脸道:“孩子……没了。”
慕容追风一愣,看着她满是鲜血的裙摆,似乎明白了什么。
“没事了,别害怕!”慕容追风死死的捏着拳头,天知道他此刻多想将她狠狠的抱在怀里……
可是他不能,因为那么多眼睛在看着他,于是他只能垂头道:“快把娘娘抬进帐篷里!”
来时,他将太医也一并带了来,想着万一他们受了重伤的话,便能第一时间医治,如今她装作滑胎也许正是时机……幸好,带来的太医是他的人。
慕容追风松了口气,还好……除了那浑身鲜血淋淋吓坏了他,还好……她还活着。
他紧捏着的拳头没有一丝的放松,随后看到被扶着走出来的慕容修云时,他才整理了情绪迎了上去,“九弟……没事吧?”
“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只是没能保住皇嗣,臣弟有罪。”慕容修云说着,就要拖着重伤的身体下跪。
“这不能怪你!”慕容追风忙将他扶着,不让他下跪,“先让太医看看你的伤,其他的……如今都不重要了。”
慕容修云也只能点头了,仿佛此刻他不是那个轻笑着的恶魔了,他的眼只是轻轻的垂着,很内敛的微微低着头,声音微小,收敛了全身的气息,什么都没有留下。
“多亏有你……辛苦了!”慕容追风听闻当时锦瑟坠崖时,竟是他舍身相随,吃惊是有的,不解也是有的。
只是当他看到锦瑟安然无恙的出现时,所有的一切都消逝了!因为没有什么比她还活着重要!
而自己这个默默无闻的九弟,一直以来寄情山水,不想……原来紧急时刻,竟是这样的靠得住。
慕容追风亲自扶着慕容修云进了帐篷。
经过一天的休整,慕容修云和锦瑟分别被两辆马车载着上了路,有慕容追风陪护,仿佛变得可靠了很多一般。
慕容追风脸色依然不好,他坐在锦瑟的马车里,似乎根本没想过要避嫌一样,只说他要调查昨日马儿突然发狂的事情,必须得找锦瑟将当时的情况问个清楚。
当然,他不是来问这个的。
他坐在锦瑟的软塌边上,看着她憔悴的样子,脸洗干净了,衣服也换了新的,可是看起来却更苍白憔悴了,比刚才狼狈的模样……好不到哪去。
“对不起。”
坐了良久,锦瑟竟没想到,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她看着慕容追风,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应。
慕容追风紧紧的闭了闭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锦瑟的脸,一字一句的道:“让你受苦了。”
“这不是没事了吗?”锦瑟轻轻的笑了起来,虽然笑容也一样的苍白,她却故作轻松的道:“而且不正好让我解决了一件根本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她指的当然是假怀孕这事。
她低下了头,难过的道:“这也许……就是我撒谎的报应吧!”
“这不是报应!”慕容追风冷冷的并且利落的否决了,他看着锦瑟,确信的道:“这是谋杀!”
锦瑟惊愕的抬头看着慕容追风,“怎么会……”
“并且,一石二鸟,可以同时除掉你……还有纳兰忻!”慕容追风眯眼,那双眼里危险的气息弥漫出来,叫人觉得不寒而栗,“敢动你,我要叫她不得好死!”
“她?”锦瑟垂眼,然后问道:“你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