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这般鲁莽?奕宁,你是皇帝的嫡亲妹妹,金尊玉贵的郡主,这般无状成何体统?”施太后摇头,很是失望。自丈夫战死后,虽有先帝照拂,但他们一家仍过得战战兢兢,那些前途未卜的日子受了多少白眼非议和暗害?那时他们一家子紧闭大门过日子,何其憋屈,何其凄苦?现在苦尽甘来,她只想让两个女儿都有好归宿,能夫妻恩爱,安稳的过完一生,不想小女儿这般倔强不听话。
“母后,奕宁知错。女儿没向他们透露自己的身份,也没见到殷将军。殷夫人端方识礼,对女儿礼待有加,也劝女儿为名声着想早些离开。霍表哥见到女儿后,殷夫人才知道奕宁的身份,纵是如此,她也没有讨好巴结,请女儿帮殷将军,还对女儿说不要干预朝堂之事。”刘奕宁说道,若说最开始她只是肤浅的为殷乘风的美貌所迷,但在了解他后越发不可自拔。
施太后拿刘奕宁无法,但又不敢直言反对担心激起她反叛之心越发不可收拾。刘昭现也有女儿,懂得为人父母的心思,安抚过妹妹后又帮母亲说话:“奕宁,记住你是皇家郡主,不可丢了自己的身份。殷乘风的事朕会处理好,你大可放心。不过婚姻大事要慎之又慎,左右你才十六,再等一等也无妨。”
刘奕宁平日里乖顺听话得很,只是在殷乘风的事上倔了些,她也晓得不能操之过急,便答道:“奕宁听皇兄的。”
进入九月后,京城的秋风更冷,满街树叶飘落,关于殷乘风辞官一事,将近一个月没有结果。安定侯府着急,叶氏更着急,不过决定权在今上手里,他们这般心急火燎的,已在京城中引起不小非议,只好暂时收手。
伯府里热闹,殷玉珩这边却顺风顺水,九月参加了两次聚会,在京城里声名鹊起。她算不上才情惊艳,不过因为相貌出众,性子柔善温和,精通音律,擅弹箜篌,于书籍上涉猎颇广等故大受欢迎。于此明世安和叶氏乐见其成。
也正因如此,殷玉珩闺蜜圈子扩大许多,得到不少京城各家的消息,不过于眼下有用的少之又少。明淑娴那边,叶氏为她定下了忠敬侯府的四公子,但碍于明淑珍未定下,暂时不好公褚于众。时间一日日过去,姑娘一天天大了,叶氏不管明淑珍,便开始一个劲儿的催明世安。
“我晓得老爷您偏疼珍丫头,可您也得看看她是什么身份,她姨娘又是何人?能嫁个四五品官家的嫡子已然不错,您和她还想要什么样的人家?不是妾身胡说八道,公侯之家那是妄想!若您执意如此,也别怪妾身不守规矩先安排娴儿的事。”叶氏最近火气大,和明世安说话十分的不耐烦。
“还不是你,身为嫡母没半分当家主母的样子。若你上点儿心,珍儿何至于耽搁至现在!”明世安也火大,爱女的终身大事解决不了,殷乘风那边又和长平郡主扯上关系,对着叶氏那张老脸心中更加厌恶。
叶氏又气又笑,冷冷地道:“我还不上心?您提的济宁侯、勇毅侯、长兴侯、卫国公,哪家我没去过?大半个勋贵家都走遍了,碰了一鼻子灰不说还被您说不尽心。谁不知道您的心头好是个卖唱的琵琶女,这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不会要这种女人生的女儿做媳妇!我没个当家主母的模样,那殷秀娥就有了,陈绯绯就有了?”
提及死去的陈姨娘,明世安心头一痛,当即抬手要扇叶氏耳光。叶氏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儿,当即躲开,狠骂道:“伯爷在家欺负女人算什么?您若有本事,当年就别停妻再娶,有本事就不会让您的心尖尖死在仇家的刀下!我先把话放这儿了,老太太的寿辰一过,我就给娴儿把亲事定下!”
明世安是武昌伯不假,但根基远比不上其余诸位公侯,叶氏敢与他这般说话,何尝不是有安定候府的缘故。和明世安争执一番后,直接扬长而去。
叶氏的话再次刺伤明世安的心,他功成名就,这些年努力往上爬,依旧摆脱不了叶家和那些自以为是的公侯门的偏见。胸中怒火燃烧,紧握拳头一拳向梁柱砸过去。
明淑珍从暗处跑出来抱住他的手臂道:“爹爹何必如此?您别气坏了身子。”
明世安长吐一口气,泄出一腔怒火后才问道:“珍儿,你怎么在这里?”对着明淑珍,他永远没有脾气,都是一张慈祥和蔼的脸。
“女儿本是来向爹爹道歉的,不想再外面听到了那些话。爹,对不起,我给您添麻烦让您为难了。”明淑珍低头垂泪,哭泣的模样让人心中不忍。
明世安心痛得很,让她坐下说话,“你别胡思乱想,有为父在,不会让你受一星半点委屈。”
明淑珍拿着绢子拭泪,道:“爹爹心疼女儿,女儿感动至极,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女儿身在府中,晓得您的难处,也想为您排忧解难。”
明世安大受感动,双手按在她的肩上,眼里有说不尽的酸楚:“珍儿,你有这份孝心爹爹很是知足。你放心,这个家还是爹爹做主,天塌下来爹为你顶着。”
“不,爹爹,女儿今日来还有话想说。书房只有我们父女二人,求您不要再瞒我。”明淑珍眼圈绯红,眸光里含着水波,说道:“近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