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脸色苍白的太夫人问道,“母亲,您打我?!”她的眼泪流下来,哭着质问道,“您有什么资格打我!”
“你这样胡说八道,我怎么不能打你?!”太夫人恨不能把庆王妃的嘴给打烂了,怒声说道,“你觉得你是个聪明人,把阿堂的婚事搅和了。可是却不知这京都都在看你的笑话!你自己出去打听打听,有你这样的母亲,日后哪个豪族贵女敢嫁给阿韦做媳妇?!你自己害了你自己儿子的姻缘,还在这里与我理直气壮?”
她看见庆王妃诧异地张着一双满是眼泪的眼睛看着自己,也忍不住滚下眼泪来。
“谁家的女眷不是千方百计地贤惠,叫人看着人品好,温柔,才会叫人许之爱女?你这样狠毒妄为,蠢毒到了极点,就只看着你,阿韦日后也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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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揉着胸口看着庆王妃冷冷地说道,“还有,你明知道承恩公府是极好的家世,你就敢跑去承恩公府去闹,你这是得罪了承恩公府!如今皇后稳固,太子正位东宫,旁人恨不能与承恩公府千般好万般好的时候,你反去得罪,你想叫皇后日后怎么看你?想叫太子日后怎么看阿韦?你是我生的,我难道不是在为你考量?”
说起这个,太夫人就满腹心酸。
“当年莫非我没有劝过你,王妃不是好做的,特别是前头人家还有个长子。可是你雄心万丈,叫你祖母撺掇着,一定要嫁给庆王。那时我跟你说什么?善待阿堂,王爷不是个糊涂人,只要你贤良慈爱,他能把你捧到天上去!你以为他愿意纳许多的美妾?若当真是叫美色迷住了眼,庆王府还有你这么多年的好日子过?蠢货,若当真王爷是个只知道好色的,你过的日子恐怕还不及安王妃!”
太夫人此刻心中充满了愤怒,阿菀只觉得祖母从来都没有这么恼火的时候。
这种恼火之中,仿佛还藏着对前头的太夫人的怨恨。
也对,把庆王妃养成这样,还叫庆王妃非要嫁入庆王府,想想也的确叫人心中恨意顿生。
“您从来都没有觉得我好过,自然看我不顺眼。祖母当年说得对。大姐姐在您的眼里千般好万般好,生来就是做王妃的料。可是在你的眼里,我是不配做王妃,不配和大姐姐并肩的。她能做王妃,我却只配嫁给一个寻常的人家,对不对?”
庆王妃见太夫人看着自己说不出话来,不由带着几分怨恨地说道,“我知道当年您想把我嫁到什么人家儿去,我偏不要。无论美貌家世,我哪点比大姐姐差了?凭什么你只为她筹谋,却对我的终身不屑一顾?”
阿菀呆呆地看着庆王妃。
她现在突然明白了韩国公夫人面对阿恬时竟然会气得早产的心情。
她动了动嘴角,眼睛垂了垂,突然抱着阿萱的衣角抽噎地哭了起来。
阿萱回头,看着滚在自己裙子里的那颗哭得缩成一团的胖团子,惊呆了。
可是她也瞧见了太夫人的脸色不好看,不知道怎么,突然福至心灵,一边抱着滚在自己裙子里此刻扭进她怀里的阿菀,一边鼓足了勇气上前对庆王妃说道,“小姑母,您气到老太太了。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你,你不该这样抱怨老太太。”
她把阿菀丢进太夫人的床上,嫌弃得不得了,看见庆王妃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抿了抿嘴角,回头看了太夫人一眼,这才大声说道,“若您再敢冒犯老太太,我就只能喊人了。”
“死丫头,你在说些什么?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
阿萱从前说话都是细语轻声的,庆王妃没想到这丫头竟然突然敢这样高声。
她早前还觉得阿萱人不错,如柳氏当真有意,她就把阿萱接到身边给萧韦当个解语花儿,也算是有个知心人在身边。
到时候萧韦娶一个名门大族的贵女媳妇,身边再有一个从小儿一块长大的表妹做二房,庆王妃与阿萱联手,也能叫儿子的心不会落在妻子的身上,到时候还是与她一条心。她想得很美,因此对这些年柳氏言语里隐隐的那点意思也并没有拒绝,谁知道本以为阿萱是个好的,可是如今竟然敢冲撞她。
“这是怎么了?”见阿菀哭了,哭得伤心极了,太夫人垂头问道。
“我心疼您。”阿菀努力地憋红了眼眶,仰头对太夫人说道,“您才刚刚身子好些。不要吵架,老太太,不要生病。生病难受。”
她抱着太夫人哭得更加可怜,小小的孩子依偎在自己的怀里怯怯的,顿时就把太夫人心里的那点因庆王妃这样忤逆怨恨自己的震惊痛苦还有怒意全都忘记了。她看着眼前孺慕又担心地看着自己的阿菀,突然觉得意兴阑珊,对正对阿萱尖锐地咒骂的庆王妃无力地说道,“我与你已经无话可说。你走吧。”
“母亲这是赶我走?”
“这么多年,我对你的维护也到头儿了。都说溺爱就是害了你。如今想来,或许都是我的不对。若我早就呵斥你,或许你也不会糊涂成如今这样。”
太夫人叹了一口气平淡地说道,“至于阿韦的婚事……王爷既然能为阿堂筹谋,都是他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为阿韦着想?如今你闹得厉害,来日阿韦若是没有好的姑娘愿意嫁给他,你吃了儿媳妇的苦,别在我的面前抱怨。”
敢当勇士嫁给萧韦与萧堂的,不是真爱无敌就是笃定了自己能辖制庆王妃,到时候才是庆王妃的苦日子。
太夫人觉得自己无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