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驻扎在两浙路的禁军伙食,东南玄甲军的伙食要差上许多,除了要比西北军好点之外并没有任何特色,平时的伙食是按照人头发放的,每个人除了两个馒头外加一点咸菜之外,逢年过节的也能添上一点鱼汤之类的荤腥改善一下伙食。
也许是看在杨凡这位侯爷的份上,今天的伙食好了许多,每个新兵除了能喝上一碗鱼汤外还能分到一个煮熟的鸡蛋补养身体,也算是福州府对这些编外人员的格外照顾了。
对于别人来说这顿伙食或许不怎么样,但是对于朱清臣这样的穷秀才来说无异于金榜题名时的琼林宴一样美味,待鸡蛋就着鱼汤下肚后,朱清臣这才满足的吐了口气,连日的疲乏缓解了许多。
“秀才公,你叫什么名字?”
朱清臣向来人望去,见是一位脸含笑意的卫士,这才急忙站起来拱手回答“在下朱清臣,敢问上官可有事情?”
李元芳打量了一番,见其一表人才心中不觉得多了几分好感,语气缓和了几分说“原来是朱秀才,我家大人有请。”说着便前面带路先行而去。身后的朱清臣尽管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那位大人要见自己,不过也并未多想什么,急忙的跟着卫士离去。
一路上绕过了几座帐篷后,朱清臣两人来到了一座守卫严密的帐篷前,跟守卫此处的卫士打了招呼后便站在帐篷口禀报着说“大人,人已带到!”
“进来吧.....
一股威严的声音传出来后,李元芳转过身说道“朱秀才请进吧!”
朱清臣深呼了一口气后朝其拱拱手,便迈进了大帐内,而身后的李元芳则是赞许的点点头,只是有些诧异一个秀才公怎么会来到这里当一名水兵。
朱清臣进入帐篷后,快速的瞄了一眼四周,只见一身儒衫的男子正坐在大案后好奇的打量自己,心里暗想这位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侯爷了,当即整理了一下衣袖拱手施礼,“在下朱清臣见过侯爷。”
“不必客气,坐下吧。”
和善的声音顿时让朱清臣原本紧张的心里松了一口气,犹豫了一番后才拱手称是,挑了一个下首的位置坐了下来。
看着一表人才的朱清臣,杨凡心里也是点诧异,按理说这是一个科举功名大于一切的年代,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的话,是没人会放弃这个最直接的登天梯的。
“咳,这个朱秀才本侯观你也是有学问在身的人,为何不寒窗苦读诗书考取功名,反而要去海上搏击海浪呢?能告诉本侯这么做的原因吗?”
此话一出原本还一脸平静的朱清臣瞬间低下了头,苦涩的叹了口气“不瞒大人,在下的家里原本也是个殷实之家,怎奈家道中落后,高堂先后离去,故此学生不得不放弃读书之路,为几斗米而折腰。”
这么一说杨凡顿时明白了,这分明又是一个无力读书的秀才,思索了片刻后突然问了一句“对于人性你怎么看?”
朱清臣一愣知道这位侯爷存了考校自己的心思,当即拱手回答“,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说完自己的简介见解后便有些紧张的看着眼前之人,无论成与不成都在眼前之人一念只之间了。
杨凡并未点评沉思了片刻之后缓缓的说道“过刚易折,过柔易夺,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你偏向中庸之道对吧?”
杨凡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吃惊的,中庸之道流传了千百年自然有它的可取之处,而眼前一位小小的秀才居然也信奉此道着实让杨凡吃惊不已,要知道即使是朝中的张邦昌白时中之流都未必有此觉悟。
“回大人的话,学生认为天下之道蜿蜒曲折,过刚过柔都非上上之策,而中庸之道却可绵远流长,进可攻退可守与道家之上善若水有异曲同工之妙。
“嗯!”杨凡神色平静的点点头,“你先回家休息去吧,后日记得来参加水师培训即可。”
“学生告退!”
朱清臣弯着腰退出了帐篷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简单的谈论了一番后背后已经紧张的出了汗,可想而知压力是多么的大,想到大人那么年轻却已经身居重臣,而自己活了近三十年却一是无成心中却是一片的苦闷。
等到朱清臣走了后,李元芳走了进来小声说道“侯爷,您看这个朱清臣怎么样?”
“可造之才!”
李元芳一愣,印象中大人的口中除了夸奖过岳飞之外,几乎没夸奖过别人,而今却对这位秀才用了可造之材四个字,可想而知其今后必然会飞黄腾达了。
“元芳啊,我观这个秀才眉目之间有一股阴郁之气,怕是有什么难处,这样吧你一会把这封聘任书和月俸交给他,也好了却他的身后事,一心为皇家舰队操劳。”
李元芳一愣接过聘任书后看了一眼,顿斯大吃一惊,磕磕巴巴的说道“大人,这...这校检水兵营副指挥使的权利有些大了吧,这可是正七品武官职啊,不要说朱清臣只是个秀才,即使是中了进士外放的话也不一定能坐到七品的位置啊。”
看见有些激动的元芳,杨凡没好气的指了指聘任书说“没看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