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完之后，苏轻月又回到新家的院子里，看着院子角落新开出来的菜地，土都是黄黄的，土质一点营养也没有，这样的土壤种出来的菜，不消说，菜苗长出来也是小颗发黄的。

张大婶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有人在没？”

“在呢。”苏轻月应道。

张大婶走进院，“轻月丫头在啊。我看你新家的院门开着，路过，就顺道过来看看了。”看她拿着锄头，手里还拿着几包种子，“轻月丫头是打算种菜？”

“是呢。”

“这土壤没什么养料，种了菜也长不好的。得施点肥料。”张大婶问道，“你家有肥料不？”

苏轻月知道古代可没有化肥那么高科技的东西，张大婶所说的肥料就是茅坑里的大粪，“介个……”

张大婶看她一脸为难色，“轻月丫头，你家的肥料不够用啊？我家的很多，要么，你去我家的茅坑里担几桶？”

苏轻月知道村里家家户户基本都有田地，没有的相当少，没别的肥料，都只能用自家的大粪浇灌，不够用的，还得去别人家买呢。

她就经常看到有村民用竹筐捡拾路上的牛粪，起初她还不明白是用来干什么的，看到有人把牛粪、猪粪晒在院子里，晒干。后来又看到锄地时把晒干的粪拌参进菜地里。

她才知道是别人家里的肥料不够用，又舍不得花钱向别家买，才捡拾的。

“不用了，院子里我不打算浇粪，不然的话，住着臭气轰轰的新家，怕是吃饭的胃口都没了。”她感激地对张大婶说道，“还是谢谢您了。”

“也是。”张大婶说，“咱村院子大的人家也多，基本都不在自家院子里种菜，一来院子里宽敞一些好晒谷子，晒一些菜干，二来院子里的土不肥，种的菜都长不好。你新家院子这么大，你开的菜地都在角落，完全不占地方，确实应该种点菜。没有肥料这地不肥也不是个事啊。没办法的话，菜长得不好，也将就着种吧，放点灶灰下去，种几年，地也慢慢会肥起来。”

苏轻月微点个头。

送走了张大婶，她看到新开的菜地里有一些没除干净的杂草，想着一些烂的杂草树叶，烂在地里也能当养料，再掺些灶灰，虽然没有大粪那么好的效果，总归是有用处的。

于是，她担了两只空箩筐，上山去捡拾山上树下掉落的一堆堆烂树叶、烂杂草。

树叶底下的黑土里挖到了几条蚯蚓，她便直接弄了一大团土暂养起来，然后继续挖蚯蚓，等一团土里都差不多满是蚯蚓，才作罢。

她新家院角翻出来的六块菜地，都是硬泥巴地掺着当初铲掉的小土坡的黄土，土质硬、干、黄，蚯蚓放下去，能松土地。

一个上午，她挑了两担烂树叶，把自家的灶灰全掺进去捣-烂，匀撒在六块菜地里，再把大土团里的蚯蚓也分别放进六块菜地。

看着有了点养份的土，一阵清风吹过，院子里一点臭味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