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掌印,今日请你过来是想商榷陛下选妃一事。”自从他进殿,皇后的目光就从未离开他身上,“本宫想早日将商府三小姐接入皇宫伺候陛下,但此事关乎龙体安康,不敢大意,所以本宫想让掌印亲自去相府走一趟。五日后,接三小姐进宫。”
颜孝若抿了口清茶,看向商胥,“那首辅大人意下如何?”
“微臣全凭皇后安排。”
“既然这样……”顿了顿,他缓缓放下杯子,“臣会亲自去接,保证万无一失。”
“那本宫就放心了。”
事了,商胥不再逗留,行礼退了出去。皇后屏退侍女,屋里只剩下颜孝若和皇后两人。皇后向软榻上靠了靠,觉得脑袋有些涨疼。刚要去按,一双手先一步抚上了她的鬓角,力度适中的按了起来。
“嗯……”皇后舒服地轻哼,抬手抚上了鬓角的那双手,“放眼阖宫里,也唯有你能伺候的本宫这般舒坦。”
“伺候皇后,是臣的本分。”
“司礼监的事情就够忙的,你也注意休息。如今陛下不中用了,朝堂上下你该打压就打压着。”胭脂醉染的眼帘轻轻的眯起,皇后的声音衔上醉人。
“太子监国,诸事都被揽了去。朝堂上也做不得主了。”
“太子政务不熟练,日后继位还得靠你好好辅佐。他若不听你的话,你就派人来回本宫,不用计较情面。”
“太子心气高,看不惯宦侍也是应当的。他是高坐明堂的君王,臣等日后怕是只能听他差遣,或生或死。”
“你在担心他会对付你?”
“或许是吧。”手上一顿,他的声音微有低沉。
皇后勾住他的革带,将他扯到榻上坐下,丰腴的身子凑了过去,眯着媚眼红唇微张,“你记住,你可是本宫一手提拔上来的人,知道吗?”
丹蔻手指从瓷白的脖颈滑落,游走入月白单衣当中。他摇头,兴致被突然打断,皇后有些着急回应:“本宫绝不会让你出事的,因为你是本宫的人。”
这时,他才微勾起唇角,宛若佛槿花开。在皇后神情激荡间,他将胸口作乱的手反握在掌心,单手撑在皇后身侧,缓缓的压了下去。他轻覆在她身上,温热的气息吐在脖颈,皇后的身子一阵轻颤瑟缩。
“是,臣始终是皇后的人。”话音未落,耳垂被含在嘴里,磁性喑哑的声音仿佛地狱的使者般勾魂摄魄,明知危险却无法自拔。
皇后娇吟一声。
迷乱之中,她柔若无骨地反身抱紧了身上的人,他单手搂着她,一手放了纱帐。两道人影落入床榻,激起满室的红罗帐暖。
“皇后娘娘……”
她掀开帘子,满脸铁青:“什么事?”
“徐贵妃请见。”
他披着外衣起身,被皇后牵住了衣角,他道:“微臣改日再来。”
“……好。”
☆、懿旨
司礼监。
灯盏昏黄苍白的光芒里,仿佛持续了数年的沉寂压抑。
“干爹……“钟隐望了眼门口的徐鹤兮,小心翼翼道:“徐院判来了。”
他这才接过帕子擦干了手,坐在条案之后。钟隐指挥小太监们退下,守在了门外。
徐鹤兮微皱了眉头,“你今天又去坤宁宫了?”
“是她派人来找我的去。”修长的指骨抚上额角,他的声音听不出过多的情绪,“鹤兮,你和商胥的公子商赜相识多久?”
“不到两年。”
“关系如何?”
“私交甚深。”
“听说他很疼爱他的妹妹商昭,这么多年一直在暗中查探她的踪迹?”
“的确。”徐鹤兮道:“前段时间,有次在鎏金阁设宴,他将她妹妹也带了出来,言谈举止之间全是纵容宠爱。不过,你问这做什么?”
“商赜年纪轻轻就已身居锦衣卫指挥同知,前途不可限量。我必有心扶持,自然先得让他为我表露衷心。”他言有所指般,“过几天,他必定想要见我。到时,就由你来引荐了。”
“好。”
他点头,昏暗灯盏里,有俊美如铸的面容,“这么晚过来,有何事?”
“有关陛下的病。”
“直接告诉我,他还能活多久?”
“最多能撑过元宵,也就是不到半月的时间。”
“半个月?”他玩味这三个字,不知是释然还是感叹,“他沉迷道术,如今驾鹤西去,的确能万寿无疆了。”
“你什么时候动手?”徐鹤兮淡然坐在椅子上,说出来的话却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冷寂下来。
“过几日我会去拜访齐王。”他睁开眼,淡褐色的瞳孔定格在徐鹤兮身上,“所以,这一个月内不要让他死,因为……”凉薄的勾唇,淡淡道,“他什么时候死,我说了算。”
徐鹤兮点头。心间,却生出不可言喻的复杂来。
历代君王选妃,皆从民间挑选美女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