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颠簸了七日之后,透过车窗,姬遥遥望着渐渐远去的大山森林,他说不清自己是何种感觉,只是感觉这森林中有自己遗忘的记忆、遗失的情义。这情义沉重,必须有朝一日去取回。
这感觉萦绕心头,久久不散。
仲雨晴见姬遥的神情落寞,在他的肩膀上使劲的拍了下,道:“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有本夫人在,莫要这副模样叫本夫人看不起!”
姬遥翻个白眼,不作理会,只是心中将出山的路线暗暗记下。
即使如此,也没有让他放心,当下偷偷放出扑天鹰,以扑天鹰的聪明与灵动,记住线路自是不在话下。
马车驶出大山,地势变的平坦,姬遥好奇的到处张望,只是入目所见,除了一望无垠的草原便是蓝天白云,偶尔看到一两个行人,见着他们也是远远避开。
一路上昼行夜宿,如此又过了半月有余。
有两次夜宿遇到他们所谓的城镇,说是城镇,也就是几十个帐篷搭建在一起。这一夜,姬遥听到从这群汉子身上传来**的笑声与谩骂声,其中夹杂着姑娘的嬉闹,让耳力灵敏的姬遥几次面红耳赤。
相比其他汉子对他二人的冷漠,斧狂热情依旧,话语中更显亲切。
两人虽然在马车之中不得自由,好在有斧狂的招呼,好吃好喝倒也从来不断。
这一日晌午时分,正在打坐的姬遥听到车外斧狂一声大呼:“神斧起,天地暗!神斧落,山河断!”
前方遥遥传来放行的声音,姬遥撩起车帘望去,入目的情景让他震撼不已。
但见两座入云的山峰耸立在一马平川的草原之上,如同孪生兄弟一般,一般的高矮,一般的大小,更是一般的齐腰而断,此时太阳刚好走到两峰之间,给山峰的边缘笼罩上淡淡的金色,更衬的其他地方漆黑、阴暗与苍凉。
姬遥隔着车窗问道:“斧狂执事,可是到了吗?”
斧狂哈哈一笑,回道:“到了,怎么样,小兄弟,被震撼了吧?这山峰唤作双子斧断峰,乃是一柄神器出世之时,引来大陆上的众多大能前来争夺。可惜神器有灵,不愿臣服,硬生生将这两座山峰砍断一截。我第一次见到,也是被吓了一跳!”
仲雨晴趴在姬遥的肩膀上,双目烁烁发亮,赞道:“以前常听人提起,却从来不曾见过,不想竟然如此牛气。这斧头必然非常巨大,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姬遥被她这般肆无忌惮的趴在背上,弄的尴尬万分,心中却是不由的荡漾起来,在脑中思索着当日所见,心中想着为何不是柔软,反而有些生硬,与这眼前所见的宏伟壮丽,倒有一比。只是那日见到的,明明是一马平川……
忽然他的耳朵被仲雨晴拧了一圈,在螺旋状的耳旁轻声道:“臭流氓,忒煞风景,这般景致放在眼前,居然如此不正经!”
姬遥轻咳一声,嘴上不好意思的道:“看风景,看风景,这风景很软……”
一句赞美风景的话语,引来的自然是仲雨晴更加狂暴的针对他的耳朵,更有谩骂声在灵魂中响起:“你说谁呢?你骂谁呢?姑奶奶年轻轻的,怎么就成了软的……”
姬遥……
两人闹着的时候,马车被簇拥着行到山前,只见山口再次涌出一群大汉,当先之人笑道:“恭喜狂执事,不知车上押的是夜鬼还是新的蛮子?”
斧狂哈哈一笑,不置可否,只是道:“怎么说话呢,怎么是押呢?是请……”
“一样一样,只要狂管事出马,定是手到擒来,小人可是钦佩万分的。”
斧狂哈哈大笑着,这群汉子也彼此间互相打着招呼,此时见到熟人,脸上才有了淡淡的笑容。
车门打开,姬遥看时,正是斧狂,另有一黑瘦且矮小的中年人。,这人留着八字须,眉目间尽显狡诈奸滑,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主。
“小兄弟。此处乃是山门之前,车马可是不能进去的。来,你们随本人上去吧。”斧狂和蔼的道,只是大哥却变回了本人。
姬遥与仲雨晴下了马车,仲雨晴帮姬遥将风彩一背在身后,正色的对斧狂道:“斧狂!姬遥虽然答应你的交易,现在也到了你的地盘,不过你别想着糊弄我们。否则,本夫人豁了出去,也要使用万里传音符,你可明白?”
“姬夫人说的那里话,本人岂是出尔反尔之人。”斧狂哈哈一笑道。
姬遥、仲雨晴随着斧狂一众人过了一个简易的石头山门,不一时来到峭壁之下。
待所有人都站到一个大铁板上,那八字胡须的中年打了个响亮的口哨,轰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大铁板在几个铁索的扯动下慢慢的向上爬升。
许久之后,轰隆声停息,姬遥看时,铁板已经到达山顶。
从山下看时,尚不觉的这山峰有多大,如今到了山顶,方知此处宽阔,足有千亩之大。
两座山峰相对的边缘处各自建有一座恢弘的建筑,呈半圆形,不知作何用途。
山峰相隔百丈之远,之间分别有两个不同的桥梁,一条桥梁用金索相连,金光闪闪的路面奢华而耀目。
另一个桥梁架在两个建筑的中央,分别用几十跟粗壮的铁索相连,铁索下方能够通过的地方像囚笼一般严实,被结实的金属网包裹。
桥梁的中央,有一个十丈方圆的圆形场地,四周被圈起铁索,使其看起来像个擂台。一圈的铁索上也不知道是锈迹还是血迹,在阳光下泛着黑与红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