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菁菁,那不是刘坤的女朋友嘛,跟自己上央视乡约节目的那个女大学生村官。
二蛋忽然觉得这事好像有点蹊跷。
可不是吗,听说她那个合作社给的收购价比咱们还低,照理说那里的村民该往咱们这送货的,可是都入了她的社,我问了几个人,说是村里的干部都做工作了,说合作社统购统销,稳赚不赔,没有风险,自己往外送,就概不负责了,再加上沙敦乡离咱们这也有点远,村民们也图省事。
小山说了一大堆,二蛋咂摸出点味道来。
差价差多少,二蛋问道。
不多,也不少,一件能最少差个块儿角的,工艺复杂的,能差个三四块。
他姥姥的!二蛋一拍大腿,恨声骂道。
不用问,这一定是刘坤和那个李保田搞的鬼,低价收,直接在门口再卖给咱,他屁事不费,净赚钱,压榨乡亲们的钱。
好像是有点这么回事,旁边的柳茹英回忆道,你在意没有,送货的时候、发钱的时候,有几个邻村的大户,都是几十上百件的送来的,照理说,就是两三家一起编,也编不出来这么多啊。
那就是了,二蛋一拍巴掌,肯定是刘坤和李保田搞得鬼。
“这俩王蛋,他厂子在哪呢,我带人去砸了它!”曹大魁听得火冒三丈,自己几个累得跟三孙子样,却被这俩家伙偷着占便宜。
二蛋没做声,曹大魁骂了一句,也就坐下了。现在都是公司领导了,得成熟了,哪还能动不动就打打砸砸的。
二蛋没表态,不过也没说反对,曹大魁还是暗中行动了,咽不下这口气啊。
不过不是暴力行动,曹大魁那也是三国里张飞类型的人物,粗中有细。
他安排了几个弟兄,守在了沙敦乡的各个关键路口,专门截留送柳编的乡亲,按英田柳编厂的高价收购。
有人上门高价收购,谁不卖那是傻子,很快,沙敦乡的柳编都流向了英田柳编厂,臧菁菁的合作社没了货源。
虽然费了点人力物力,可是算下来也并不亏本,关键是教训了刘坤和李保田两个家伙,让乡亲们的收益也提高了。所以二蛋知道之后,也并没有阻止。
曹大魁再接再厉,进一步完善,拍派出了两辆小货车,专门在沙敦乡走街串户收柳编,慢慢的就形成了规矩,一周一次,就在村头,上门收。
刘坤和李保田的账上刚见到一点资金流,这下子一下被截断个干干净净。
李保田跳脚咒骂,刘坤来回踱步,“行了行了,我早就说了,这只是个偏门,耍耍那个傻小子也就算了,你还真想指着它发大财啊。别忘了咱们的主业,还是山货合作社!”
李保田老实了下来,这段时间光看着这点巧钱,山货合作社的生意也没上心,都冷清的门可罗雀了。
“那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小子,那柳条又不是他们家的,凭什么只能他干啊,说起来,那沙柳林,一大半还是人家沙敦乡的呢,”李保田还是眼红的不行。
“嗯,不急,先等等,这家伙,惯常会占集体的便宜,早晚会出问题的,”刘坤沉吟道。
柳编厂顺风顺水,开足了马力。小南庄村的土地都划成了有机粮种植基地,没进农场做工的乡亲们这下子也都找到了发财机会,全村齐上阵,一起编柳编。
二蛋也卯足了一口气。上次送货少,被袁大军看轻,这回给这小子来个震撼的,也让你看看咱的真正实力。
各类柳编制品很快堆满了各家庭院,堆满了柳编厂的院子,甚至堆满了驴马场的一大块地方,再加上沙敦乡收来的,篮子篓子像流水一样不断蔓延。
差不多了,二蛋估算了一下,这一批货,都快够二三十万了,乡亲们也都急切地盼望着拿到一大笔钱呢。
季小竹联系了袁大军,准备送货。
长长的车队把小山般的货物运到了省城西郊仓库,谁知千达仓储竟然大门紧闭,一个人影都没有。
咋回事这是,二蛋连忙联系季小竹。季小竹紧接着联系袁大军。
过了老久,季小竹打来了电话,“二蛋你别急,我马上就到。”
一听这话,二蛋就知道要出问题了。
果不其然,季小竹火急火燎的赶到了省城,歉疚的告诉二蛋,不知怎么搞的,袁大军这小子变卦了,说不收了。
二蛋登时火冒三丈,这不混蛋嘛这玩意,这么多的东西,这么多车,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咱们就在这这么晾着?!
季小竹难为情的低着头,也不好意思。这个袁大军,本来就是远房表弟,他真这么硬是翻脸不认帐,自己也没什么办法。
合同当时倒是签了一个,可是就是简单地一个意向合同,啥权利义务关系都没有,你也拿他不能怎么着。
二蛋做生意,到现在为止,都是以心交心,这回算是吃了一个大亏。
看着二蛋抽闷烟,季小竹道:“走,不行咱们去找他,问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也是,二蛋也想弄清,到底是咋回事,这么大的公司咋一点诚信都没有呢。
何大壮问要不要卸车,因为十几辆车还都是租来的,等一天算一天的工钱呢。
大门紧锁,这些东西卸了车往哪放,一场大雨,都得长霉。
二蛋一咬牙,先等着,有了信再说。
来回至少又得两三天,这一家伙,又是不少钱砸了进去。
两人当即奔赴茂山市。也不打电话,直接奔到了千达外贸公司。
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