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边清脆悦耳的鸟鸣,马云萝蓦然从深沉的梦境中醒来,她迷茫的美目扫过身侧,惊觉环境有异的正要起身,却突然记起天明之前她和南鹰便已从那处山峰上抽身而去。
真是个鬼精!马云萝嘴边露出一丝微笑。明明都已经布好了七座山峰的大阵,还有必要这么谨慎吗?硬将自己从睡梦中叫醒,连续翻过好几座山头的躲在这里暂歇。她突然精神一振,那些追兵中似乎很有几个硬手,倒是一场难得的机遇,是否要和南鹰商量一下,找几个落单的练练身手呢?
她立起身来,有些不顾形象的伸了个懒腰,却愕然发现原本斜倚在不远处的南鹰不知何时起已经无影无踪。
这个小子,准又是玩什么阴谋诡计去了!马云萝恨恨的一脚踢开脚下的小石头,这么有趣的事情为什么不叫上自己?
想到当日她与南鹰共同设下的连环陷井,马云萝一阵兴奋,若能再上演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这才算消了被人追得东躲的恶气!
这些追兵个个身手不凡,更有颜良、文丑和华雄这样的高手猛将,但比之当日的守护者群体,整体上仍是弱了不止一筹。虽然没有了张角这样的强援,然而马云萝和南鹰的身手也是因祸得福,早已今非昔比……想着,马云萝几乎有些跃跃欲试了,她伸掌成刀的虚劈一记,立时发出尖锐的风啸。
“谁又惹你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身后的树丛中响起:“不好好歇着,精力旺盛吗?”
“你溜到哪里去了?”马云萝转过身来,刚竖起一双凤目想要嗔怪,目光却倏的落在南鹰手中所提的物事上。
“那伙笨蛋应该还在那几座山头上有如没头的苍蝇一般乱转,趁着这段宝贵的时光……”南鹰举起手中尤在扑腾挣扎的山鸡,露出一个垂涎欲滴的神色:“你我也该好好打一下牙祭!”
“原来你是去找食了!”马云萝亦是喜上眉梢道:“太好了,小睡之后正有些腹内空虚!”
“可是。不怕他们顺着气味追过来吗?”她犹豫了一下,蹙眉道:“这山鸡虽是好吃,但是鸡毛鸡血的,可是有些难以善后!”
“放心!”南鹰微笑道:“我在附近发现了一条小涧,我们在涧中洗剥,血污杂物顺流飘走,当可扰乱追兵的判断!”
“那么我们还等什么?”马云萝只觉食指大动,她毫不避嫌的一把拖着南鹰,娇声道:“还不引路?”
紧邻着涧水的一块天然平石上,正燃起熊熊火苗。木架上的山鸡已被烤至半黄,散发出诱人的肉香。
马云萝呆呆的瞧着南鹰忙这忙那,不时掏出瓶瓶罐罐的调味粉末洒在肉上,不由咽了一口口水。
“喂,你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她好奇道:“你那个背囊便象传说中的神仙袋一样,似乎什么都能掏得出来!”
“此次领兵入京,在出发前我便已想到了种种九死一生的可能,又怎会不未雨绸缪?”南鹰熟练的翻烤着猎物,口中淡淡道:“还记得我说过儿时的经历吗?不仅如此。即使是在我来到大汉疆土之前,也常常过着惊心动魄的冒险生活……一切,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唉!你真是……”马云萝听他说得漫不经心,却无意间流露出难以言表的辛酸怅惘。不由心中一痛,却不知如何劝慰,只得转开话题道:“那么你此次入京,来时风光无限。去时却是落魄凄凉,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一个承诺!”南鹰低着头将一块薄薄的平石在水中冼净,架在火上:“也为几个心中珍视的人!”
“珍视的人?是女人吧?”马云萝眨了眨眼。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口口声声要追求本姑娘,竟然还敢当面说来……你下辈子再做这个春秋大梦吧!”
“还真有一个是女人,一个曾经风华绝代、惊才绝艳的奇女子……”南鹰微微一笑,眼中闪过深刻的思念:“只可惜,她的年龄做你的母亲亦是绰绰有余!”
“是谁?竟能当得你如此褒奖?”马云萝张大了口,一脸的震动神色,其美不胜收之处却险些令南鹰目眩神驰。
他定了定神,才从背囊中摸出几块冬笋,剥开外皮露出金黄色的笋肉,却是笑而不答。
“切!好稀罕吗?”马云萝撅起一张便不说吧!”
“那倒不是!”南鹰有些苦涩道:“我只是有些好笑罢了…….我最尊敬的那位长辈,她待我亦是视如己出,而她的几个子侄却要千方百计的取我性命!”
“你?你是指袁绍和袁术吧?”马云萝再次震动了下,若有所思道:“原来你说的人,竟然是马伦!”
“我的娘,你竟可如此不费吹灰之力的猜出来?”今次轮到南鹰浑身一颤,他作出一个夸张的惊愕神色:“你果然……是一个可以看透人心的妖女!”
马云萝却是流露出比他更加吃惊的神色:“你究竟是否在装呆?难道你不知道我与马伦的关系?”
“什么关系?”南鹰真的有些吃惊了,他停下手中的活计,愕然道:“你们除了都姓马,还能有什么关系?”
“真是孤陋寡闻!”马云萝翻了翻眼,露出一个又好气又好笑的动人神态:“我们都是出自扶风茂陵马氏一族……换而言之,我们都是先祖马援的直系后人,说起来,我该称她姑姑才对!”
“老天!”南鹰骇然道:“马援将军确是神武了得,他老人家的男性后人英雄辈出也就罢了,连女子也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