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猛虎的爪子更加锋利……还是说因为雌性的孱弱,是啊,就是这么孱弱的身体,竟然承担着所有的繁衍,可笑的是,这样的牺牲不但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反而变成待价而沽的商品,是谁给了他们这样的权利呢,神吗?神不过是泥塑的偶像……不过就是仗着人多,活得久,力气大……而肆无忌惮的无耻罢了——真是奇怪,这样的世界,还能继续下去……”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微不可闻的呢喃和呼吸。
傅婪本已伸出的手,顿时停下了。
她微微一笑,朦胧的眼睛湿~润地合在一起,嘴角上挑:“可惜呀……总是不能事事都如愿呢。少帅大人花的精神和金币,也是要白费了呢。不过没关系,世界那么大,您的钱,可以花的地方还很多……”
听见按铃稳步而来的管家迟疑着站在远处,看着少帅半跪在浑身湿透的少女身前,一时不知道是该上前还是退下。
耳目清明的巡逻兵士,悄无声息在墙外走过,不敢多停留一刻。
夜色静谧,只有山风缭绕,淡淡的孤月从云层探出,傅婪的瞳孔猛然一缩……
冷清的月光下,湿~润苍白的外袍不知何时,沁透了淡淡的粉色,而唐格垂放在温泉池边的那只手,紧紧握着的拳头和手腕上,更多的胭脂色调在水里无声氤氲而开……
眼下的情形对上她的话……傅婪一把捂住她的手,余下的血色和温暖包裹着他冰冷的手掌。
她竟然?她竟然!
他的心猛的一抽,强烈如而陌生的情绪倾泻如瀑,勃然的脸上涌~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
联邦最年轻的执政官,二十七年第一次“买”了一个中意的女人回来,然后自杀了……
完。
……*
人在软弱和恐惧的时候都会暴露出很多情绪,这些情绪纠缠沉淀,有的云淡风轻而去,有的却变成荒野古井,逐渐堆砌层层结茧,终究成为我们日后的心境和模样。
唐格的伤口并不深,因而即使那样多的失血也只是让她变得更加虚弱,但是却不能应景而痛快地昏过去。
所以,她清晰感受到了接下来一系列密集而且仓促的抢救。
手臂被巨大的布条勒住,差点变成两截……
大杯大杯的营养药汤酸的甜的苦的……
还有手腕一会一会的蚂蚁般输液针管的感觉……
好吧,对鸵鸟格来说这些暂时都还可以忍……
但是。
“少帅,不行,这伤口还是要缝起来……女人们都太体弱,愈合能力很差,如果放任这样会感染的……”
她听见男人的声音略有迟疑:“现在?”
“不缝针感染了很容易死掉的。”
唔……这医生……太夸张了一点吧?唐格听他又说(吹),“放心吧,少帅,反正她现在昏睡,我这都做多少年了,动作快,两针就搞定……”
“不用麻药吗?”傅婪问。
“不用不用。你别看这针,虽然粗,但是短啊,两下而已,要是打了麻药,以后影响到手就不好啦。”声音带着讨好。
……她顿时心头一凛,偷偷睁开一条缝隙看过去,整个人从头到脚傻了一傻。
只见一个圆圆胖胖的脑袋正挤在她身前,手里拿着一根粗粗的“绣花针?”尾部挂着黑色的线……看样子,真真的准备为她缝缝补补……
某人本来很伤感很脆弱的心情在霍霍作声的缝衣针面前立刻变得不堪一击……
唐格猛然坐起来,失血眩晕的身体晃了晃,眼前有些发花,手被夹板固定住,动起来颇为费力。
“你们要干什么?!”
傅婪看着她,她毫不畏惧地回看过去。
萤亮的目光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无谓。
连割腕都干过了,还怕什么?
就是呀,还怕什么?(底气好像更足了)
来啊,相互伤害啊,不要以为你长得高我就怕你,不要以为你位高权重外加长得帅我就买你的账,爱咋咋地……吾心有热血,引颈不负少年头……绝对威武不能屈服……
我是绝对不会屈服的。唐格想。
然而傅婪只是看着她,他略略上前一步,少女警惕地定住身子,全身都显出剑拔弩张的勇气来。
他便站定了。
很好,就这样。唐格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胜利之光。
然后便听见他对医生说:“去吧,看起来不用用麻药。”
!……唐格立刻瞪大了眼睛:“不管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啊……”
……
门在傅婪身后缓缓关上,他站在门口,顿了顿,若有所思。
“啊……”房间里面传来可疑的叫声和胖医生磕磕绊绊的哆嗦声……
“你别动啊,拧成死疙瘩了!”
……*
不算平静的一夜终于过去。整个别墅重新陷入新的沉寂,停车坪的车无声来去,飞行器落下又飞起。
在唐格豁出一切的强烈抗议中,胖医生终于妥协,小小剂量用了麻醉粉。
彻底处理完伤口已经半夜,吃了大量药汤外加助眠饮品的唐格在警惕中也最终睡了过去。
一直睡到她醒了一觉翻过身去又睡过去,又醒过来,房间还是静悄悄的。
屋子里拉着厚厚的窗帘,仅在床尾留了一盏灯。
顺着灯看去,不远处的案几上整整齐齐放着衣衫,从里到外各有几套,衣衫旁边有新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