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宗相辅相成报仇雪恨,还是来对我等逞威风来着。」
大力鬼王脸色一沉道:「七护法莫要把话说得过了。天鬼王奉人之命前来
助战,本身亦身负血海深仇,你出言讥讽话裡话外地挑事,莫非是不将人放在
眼裡?」
洛芊芊微微一笑道:「神州有些道貌岸然之辈固然无耻之尤,七护法又是甚
么好人?昔年姦淫女子,谋财害命的事儿难道做得少了?不过是狗咬狗一嘴毛而
已。」
卫无涯挥手打断玉芒,向洛芊芊欠身道:「七护法心情鬱闷急躁了些,本座
代他向天鬼王陪个不是。如今大敌当前,贵我两军还需同心协力才是,些许言语
上的分寸还请勿要计较。倒是天鬼王身负血海深仇,本座颇有兴趣知晓一二,还
请天鬼王明示。」
他一副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模样,实则澹然而睿智的目光中隐藏着极深的一
丝兴奋之意。
洛芊芊目光幽幽,心神似又沉浸在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裡蜀地西川有两
大重镇,成都称天府之国,巴郡则因两江彙集,水路交通要道而成富庶之地。
洛老头原名洛家声,爷爷是农民,父亲也是农民,家中的独子。
祖上据说出过大官,不过馀荫未曾落到他这一支身上来。
他出生的时候曾让算命先生断过命,那先生烧了符纸断过阴阳,歎道:「五
阴绝脉煞气尤重,怕是不太好。」
他看着一家人老实本分,没敢把「或将连累家人,自己也难善终」
这句话说出来。
只是悄悄地给这善良人家周围阴气重的角落处下了几道符,却咳着血走了。
洛家声长大成人,娶了隔壁青梅竹马的女子为妻。
家中的生活平实,每天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双亲俱在,儿媳孝顺,日子却也融融。
只可惜妻子多年未孕,洛家声不免心中遗憾。
他三十七岁那年,蜀中突遇豪雨,堤坝溃塌,山洪倾泻,洛老头的家遭遇洪
水,毁于一旦,待得洪水退去,祖屋中已是满目疮痍。
无奈之下,洛老头举家迁往城东,全家人用自己勤劳的双手盖起新屋,不过
木头搭建,茅草为顶,却也足够一家人遮风躲雨。
只是离了旧屋,一家人的运道便一日不如一日。
大灾之后疫病流行,洛家声的父母得了瘟疫,家中实在没钱医治,二老相继
病亡。
刚刚将父母下葬,却发现自己妻子多年没有动静的肚子突然有了身孕,大悲
大喜之下,洛家声感交集。
二人原本已是相依为命,却不曾想突然冒出个孩儿,一家人又可享乐天伦。
洛老头对妻子加倍爱惜照顾,指望添个一儿半女,洛家也好后继有人。
十月怀胎,道不尽心酸与喜悦。
临盆之日,洛老头在产房之外焦急等待,听得房内来来去去脚步不绝,呼来
唤去之声不绝于耳,心中忐忑不安。
待到那产婆跑出门来道:「恭喜恭喜,洛家添了个千金。」
洛家声虽然心中盼望有个男丁传宗接代,但是中年得女,依然兴高采烈。
产婆将女儿用棉袄包裹着,洛家声见这女儿眉目美极,心中更加高兴。
正抱着女儿哄在怀裡爱不释手,突然听见产房裡大乱,一阵人仰马翻之后,
一个产婆跑出门来唤了名医生进去。
洛家声正自心下惴惴,产婆便跑出来道,你妻子大出血,怕是已救不活了。
这一声晴天霹雳,几乎让洛老头当场晕去。
大悲大喜,大喜之下又来大悲。
怀中抱着新生的女儿,泪眼看着在床上躺着的结髮爱妻,握着渐渐冰凉的双
手,身子如在冰窖之中,只有怀中的女儿,给他的心房带来阵阵温暖。
安葬了妻子之后,洛家声在悲痛之后振作起来。
如今,女儿就是他的一切,妻子将这唯一的宝贝留给了自己,一定要将她养
大成人。
房屋傢俱都在,可惜物是人非,来了女儿,却走了妻子。
家中门前的空地上,花草正茂,女儿,就叫洛芊芊吧。
盼望她这一世,像这门前花草一般茂盛,生活简单而快乐。
十六年过去,洛老头又当爹又当妈,芊芊渐渐长大,自己逐渐年老。
女儿聪明伶俐,更是出落得花朵一般。
自己从小对她的教育也没有白费,没钱上学堂也能懂事孝顺,将家中事打点
得清清楚楚,父女二人的生活,艰苦又开心。
身边的人家陆陆续续地上门求亲,洛家声总是不答应。
并非他个人嫌贫爱富,自己穷惯了苦惯了,怎样都无所谓,只是自己这标緻
的女儿,怎能再如自己一般一辈子受苦受累?我不求芊芊嫁个大户享受富贵荣华
,只希望有个家道小康的人家,能疼爱芊芊,一日三餐,冬有暖衣,自己便可安
心了。
一日城中富户上门求亲,这户人家身份之尊崇高贵无人不晓,其家祖贵为仙
人长生不老,是西川之地数一数二的名门。
洛老头着实心动了。
见来人盛意拳拳,大户家名声甚好,不是蛮不讲理欺压良善之辈,便想,虽
然是做小妾,却能锦衣玉食一辈子无忧,总好过和自己再过苦日子。
奇怪的是,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