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银凤决定今天就去齐老窝卜屯。她和家里人说了,一会儿就动身。
李二芸没有说什么,她也说不出什么。婆婆是克服这个灾难的主力军,她当然要去凑钱了。
大花儿却忧心忡忡地提出了不同的见解,问娘:“妈,你能保证就凑够那四万元吗?”
梁银凤肯定地回答:“四万元,我连想也不敢想,我的目标是凑个万八千的,先应付着!”
“可是,妈,你想过这样一个问题吗?就算你凑到了一部分钱,而凑不够那四万元,黄家要是不同意咋办?那不是白费劲儿了吗?”
梁银凤看着女儿,凄苦无奈地说:“那也得行动啊!你一点还款的姿态都没有,黄家会更加激怒的。你大哥毕竟给人家两个年轻的男人都给报废了,换了咱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咱们积极行动,四处筹钱,凑不到那是另一码事了,官家也会看得到的…咱不行动是不行的!”
小花儿在一边又想起了黄老六糟蹋自己的悲惨,忍不住说:“可我大哥为啥废了他们那玩意?难道他们心里不清楚吗?是咋样作孽在先的?”
梁银凤叹着气:“哎!人哪有想着自己的错处的?都是想着别人的错处。尤其是像黄家六虎蛮横无理习惯了的人,更是不能容忍别人对他们那样天大的伤害了!再者说了,人家现在站着理,那二十万是法院判给人家的身体和精神损失,现在管咱要四万,也是遵守着法院的判决,再加上胡黄两家世代的仇怨,他们当然有理由把咱们逼到绝路上去!”
大花儿和小花儿都低头不言语了。她们是聪明的女孩子,当然知道这件事的万般严重。胡黄两家历代的仇怨先不说,单说大哥废了人家的两条活蹦乱跳的命根子,就已经是弥天大罪了,何况,那命根子对黄家兄弟来说是何等的重要啊?黄家怎么会轻易放过呢?不给人家筹钱是过不了这一关的,而且,那又是法院的判决,人家是合情合理地逼咱们呢!
但大花小花都不主张娘一个人去齐老窝卜,一个女人,青草没棵的走十五里路,太让人担心了,尤其像娘这样时刻有sè_láng盯着的漂亮女人。
大花小花要陪娘一起去,梁银凤说啥也不同意,说:“你们都和我去了,家里咋办?留下你二嫂一个人在家,我也是要担心的!再者说了,咱家就那么一辆自行车,你们怎么去?”
小花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自己和娘一起去,姐姐大花留在家里和二嫂做伴,自己可以去别处借一辆自行车。
梁银凤还是拒绝了女儿的想法,安慰小花说:“你们就不要担心我了,都是四十多岁的女人了,还会有啥危险?身上又没有带钱财,没人会要我命的!要是我在那里借到了钱,那回来的时候就让你的哪个舅舅送我回来!总之是不会有事的!”
大花小花拧不过娘,也就不吱声了,但心里还是担心着。
其实,梁银凤何尝不希望女儿和自己一起去呢!只是她想到此行的特殊性,求齐老k办这么大的钱财事儿,似乎难免发生那种难堪的隐秘事儿,这种事儿咱们能让女儿们知道呢?话又说回来,自己怎么会那么倒霉就发生路上不安全的事儿呢?
午饭后,梁银凤换了一身出门穿的新衣服,人更显得年轻靓丽,光彩照人了。她照例嘱咐女儿们要嘱咐的话,就就推着自行车出了家门。
她来到村街上,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异常的眼睛在盯着她,就抬腿上了自行车。这也是最近几年来出门形成的习惯,唯恐有男人sè_láng般的眼睛暗地里盯着她。
事实上,这次也不例外。确实她被人盯上了。
第43章 路遇侵袭
一般情况下,梁银凤很少单独出门,特别是在这漫山遍野的青纱帐的季节里。这穷山恶水般的狐家屯,竟出一些可怕的刁民,竟出一些野兽般的野蛮事儿;天高皇帝远的狐家屯的男人们,都以色胆包天而闻名几十里。但白天女人被拖进苞米地的野蛮事时有发生。尤其像梁银凤这样姿色可人又家境破落的寡妇,更是那些光棍汉和花心男人垂涎的目标。自从男人死后,梁银凤没少遭到那些野男人的侵袭和~扰,幸好每次都意外地逢凶化吉,除了黄老二那夜的糟蹋外,还没有再发生过类似贞洁被破的意外。
梁银凤骑着自行车还没有出屯子,就被一个暗地里的男人的色眼给瞄上了。那个男人急忙回到家里,揣了一块蒙面的黑布,急三火四地推出了自行车。但这个男人出屯子后,并没有尾随在梁银凤的身后,而是轻车熟路地绕道斜插到梁银凤的前方去了。
这是一个阳光灼热的午后。节气上,炎热的夏天已经过去,但总有个别日子里还会让人感觉到夏天还没有逝去的迹象,今天就是这样一个燥热的日子。但事实上,夏天确实已经过去了,虽然路边的庄稼地还是绿意支撑着夏天的景色,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些苞米棵子下面的几片叶子已经有些枯萎了,而且向外支愣着的苞米棒子上,似乎已经隐隐地飘散着籽粒的芳香气息,显然,秋天正在悄然而降。更明显的秋天韵味,还是来源于四处此起彼伏的秋虫的啾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