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镇摩教之物,上一回,你们一位教徒被罪眷暗算,中了此针上的毒,为了将其救出,你们可是不惜使出了引蛇术,可见此毒虽不一定能即刻要人性命,却也最怕耽误解毒时间,眼下护法大人既已成了我等的瓮中之鳖,在下委实好奇,不知这毒针若扎到左护法自己身上会如何。”
左护法早已认出那东西的模样,面色微微变了变。
平煜看在眼里,眸中笑意加深,“不如现在便试试?”
左护法眼见他的针尖越逼越近,面色说不出的难看,忽然低喝一声:“慢着!”
平煜讥讽一笑,道:“左护法是聪明人,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左护法咳了一声,没好气道:“刚才傅兰芽不是已给那人服过药了?何需再问我拿解药?”
秦勇一听,怔了片刻,旋即提剑朝房内奔去。李由俭忙也提步追上。
到了房中,秦勇一眼看见秦晏殊躺在傅兰芽脚边,虽仍未醒转,面色亦稍差,但气息丝毫不见紊乱虚弱,显见得已无性命之虞。
她大松了口气,奔上前,蹲下身子,先看了一会秦晏殊,随后抬眼看向傅兰芽,诚恳道:“多谢傅小姐。”
傅兰芽救秦晏殊时,存的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思,万没想到那药丸竟真能解秦晏殊的毒,眼下听秦勇如此说,便对秦勇笑了笑道:“我也未能想到这药能解秦公子的毒,不过是误打误撞,能救下秦掌门的性命,我心中亦十分高兴,秦公子不必作此语。”
说话间,听外面已经消停下来,心知那位左护法已然被擒,她急于知道她为何要几次三番找自己麻烦,又见秦晏殊身边已有秦勇等人,便扶着林嬷嬷起了身,往门外走去。
秦勇和李由俭先留在原地,探了探秦勇的脉息,又观察了一番他的面色,见他比第一眼见时又有所好转,越发松了口气,见傅兰芽欲出门察看,秦勇不免担心镇摩教会再有旁人闯入,届时会对傅兰芽不利,便也忙跟着起身,跟在她身后出了门。
院中平煜等人因担心情况有变,早已将左护法捆住,搜检她身上物品,谁知她身上除了几件暗器外,再无他物。
李攸立在平煜身旁,摸着下巴看了看地上那些暗器,回头看向左护法,道:“左护法十年未出关,为了一介罪眷,不但出了关,竟还不惜跟朝廷命官作对,当真奇怪,你倒是说说看,你们为何要缠着罪眷?为了物,亦或是人?”
左护法不知出于何故,似乎颇有谈话的兴致,闻言道:“她一个被抄家之人,身上能有东西值得我们穷追不舍?我们所冲的自然是她这个人了。而且不只我们,东厂那个死太监亦是如此。”
说完,倏而抬眼看着平煜,低声道:“平大人,不如我们来谈笔交易如何?你放了我,我帮你对付东厂那个太监,等那太监下了马,你想知道的一切不就都能知道了?”
平煜却知道她狡诈无常,此话听听便罢,嗤笑一声,蹲下身子,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帮我对付东厂?若我没料错,左护法正是因为先在东厂手下吃了大亏,今夜才会落得个内力尽失的下场,可见左护法也清楚王令委实不好对付,若是聪明的话,你不妨早些将你和王令的过节一一交代清楚,我自会帮你报一箭之仇。”
说完,神色转为凝重道:“刚才在西墙时,我曾听你对王世钊提到布日古德这个名字,若没猜错,这名字指的可是王令?难道他也是夷人?”
“夷人?”左护法惊讶地扬了扬眉,“谁告诉你他是夷人?我们夷人里可没有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
平煜见她一味地避重就轻,显见得根本未打算吐露半个字,再不废话,起了身,笑了笑道:“左护法远在夷疆,可能还不清楚咱们锦衣卫的手段,但凡是我们想知道的东西,就算是死人,我们也有的是法子叫他开口。”
说着,招手令许赫他们近前,将手中那包毒针交给他们,面无表情道:“好好伺候伺候这位左护法。”
左护法听得此话,面色微僵,死命地盯着平煜。
许赫等人应了,上前将左护法拖起来,预备将她领到院中空着的一间厢房好好拷问。
秦门及行意宗之人心知到了此时此刻,他们已无插手余地,论到逼供之术,普天之下无人敢跟锦衣卫叫板,听说只要犯人进了诏狱,无论是怎样有血性的铮铮铁汉,到最后都会被逼得无路可退,不得不将所知的统统交代出来。
平煜目送许赫等人的背影消失在厢房门口,抬头看向院外,满心防备,今夜从镇摩教露面至今,东厂之人一无动静,若如他之前所料,东厂用傅兰芽作饵,目的是为了引出猎物,既然好不容易将镇摩教的左护法打伤,断不会放任看着猎物落入自己手中。
便对秦勇等人道:“秦当家,外面虽有刘长老等人,但为防镇其余帮派前来劫人,尔等最好将余人仍派回原位,以免旁的帮派闯入府中。”
秦勇既已确认了秦晏殊暂无大碍,心中石头落了地,听平煜这么说,极言有理,仍立在傅兰芽身旁,令程散人等人回府外候命。
众人出去后,院中静得可怕。
傅兰芽静静立在廊下,有心想跟在许赫等人身后进那间厢房,好听听左护法都说些什么,可也知道自己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平煜等人的眼睛,此事顶多在心里打个转,根本无法成行。
想起平煜所言东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