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附议!”
不等姬无忧开口,后面的群臣仿佛排练好了似的,是齐齐出声,直接摆明了架势,反观姬重等人,虽然一肚子话想说,可又怎是这些牙尖嘴利的文官对手,自己这头还没反驳,这些文官倒是集体请愿了!
姬无忧微微的眯了眯眼,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憋屈的感觉,自己做燕王也有些年头了,每次有大事决定,这些文官都会统一口径,以朱熹马首是瞻,以致自己有些时候也不得不做出妥协,哪成想这些人仿佛是找到了左右朝政的法宝,一次次用的是屡试不爽,长此下去,自己这个燕王怕是要变成个傀儡了!
“程昱,你有什么看法?”
将最后的希望寄予到了程家,姬无忧希望程家能够替自己发声,只是他也不想想,他燕王对朱焘一系都没有办法,程昱一个新晋世家又能如何。
只见程昱犹豫了一下,走到队外说道:“此事既然已经发生,孰对孰错也不过是一面之词,臣以为还是调赢小四回朝,让他当庭辩论一下更好,只不过狮城不能没有主事之人,臣以为可以从朝中拟派一人过去,代理城主一职,如果赢小四无辜,也可以有条退路。”
姬无忧用手直着下巴,斜靠在王座之上,程昱的办法比较中庸,谁都不得罪,只不过这并不是姬无忧想要的,一旦赢小四回到建昌,再想要出去,恐怕就难了,这与最初拿赢小四当刀使的想法不符,不到万不得已,姬无忧并不想用这个办法。
“哼!杀个把人而已,当兵的哪有不杀人的,你瞅瞅你们一个一个满脸的仁义道德,要是没有我们军人守卫边疆,你们脖子上的吃饭家伙都难保,还有什么闲工夫在那里扯淡!”
姬重也被这些文官激起了火气,忍不住梗着脖子骂道。可是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这些个文官仿佛找到了出气口一样,纷纷开言,那一串串文绉绉的酸话如同强弓硬弩,打得姬重是体无完肤!
看看,看看!这就是孤的大臣!
姬无忧的脸色愈发难看,那种有权却用不得的拘束让他有一种成为了傀儡的感觉,再看看朱熹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姬无忧心中的杀意是越来越重!
“哐哐哐哐!”
朝堂内骂的火热,可朝堂外却传来了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只见一队队身穿赤甲的朱雀军在大广场上集结,甚至连王庭的护卫也被朱雀军换防,不多时,这个大燕国的权利中枢就已经被朱雀军团团包围,那肃杀的气氛从四面八方侵入大殿,将那喧哗渐渐压制。
“哒哒哒。”
一阵军靴撞击地面的声音从大殿门口处传来,靠近门口的文官纷纷噤声,而那些武将则面露得色,仿佛看见自己的靠山一样。
只见大门口处出现了一个青铜鬼面人,他的身后还跟着四名护卫,五人皆是全身铠甲,手持兵刃,虽未出鞘,但那股逼人的煞气还是让这大殿的空气冷凝了几分,能带兵持兵刃进入这个大殿的除了燕王姬无忧便只有一人——朱雀军军主!
“臣弟见过王兄!”
朱雀军军主站在大殿中央不跪不躬,只是对着姬无忧抱了抱拳,后面的四名朱雀军武士倒是单膝跪地,礼数周全。
“起来吧。”
姬无忧的脸色略微好看了一些,右手虚抬,让他们起身,然后放缓了语气问道:“军主,你带兵上殿是所为何事啊?”
“回王兄,臣弟听闻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想要逼宫,臣弟闲极无聊,便想来看看这人到底是谁,想我姬家稳坐燕国几十载,敢撩刺的不是没有,只不过这些人如今是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因为他们的坟都被平了!你们,有谁想试试呢?”
朱雀军主冷冷地扫了那些文官一眼,那鬼面后面射出的冷芒让那些官员如鲠在喉,再无一人敢出声,朱熹阴沉的看了朱雀军主一眼,便重新阖上了眼睛。
“对了王兄,刚才您想做出什么决定呢?”
姬无忧嘴角微微上扬,慢慢地说道:“还不是姬重推荐的那个赢小四嘛,这小子也是个火爆脾气,不过手下人受了点委屈,他便带人去报复,可偏偏下手没个轻重,就闹出了人命,不过考虑到他是无心之失,罚他一年俸禄赔偿给苦主也就是了。”
“大王不可啊!如果此例一开,各处效仿,视人命于无物,那时王权的威严何在,公平何在!臣恳请大王收回成命!”
周义早就接到了朱熹是死命,今日必须请得王命将赢小四剥离城主之位,想来由他牵头,群臣附和,定然成功,只不过惊动了一直不问朝政的朱雀军主实属意外,不过箭在弦上,他周义不得不开口进言。
“哼!”
朱雀军主一声冷哼,四名武士立刻一字排开,手扶腰刀面对着众文官,那些想要附议的官员话刚到嘴边,一看这情形又生生咽了回去,低垂下眉眼,再无一人吭声。
这下周义可就有些麻了,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硬生生的杵在那里,脸色苦的像吃了黄连一般。
姬无忧微微一笑,对眼前的场景很是满意,只可惜朱雀军不在自己掌控,否则何须南宁出头!那个程旭也是,安心在狮城练兵也就是了,怎么还和朱炜搅在了一起,回头得派人敲打敲打他,让赢小四和朱炜斗去吧,他还是得练兵为先,只要有了兵权,谁做城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孤已经说过了,这件事就这么处理吧,下不为例!况且此事双方都有过错,谁也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