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教坏了,那个李嬷嬷是太皇太后的人,想必是看着赛音察浑还小,比较容易受人误导才敢这么做,不过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加上康熙有意的纵容,两个孩子心高气傲,根本不可能听从几个奴才的话,至于是不是孝庄指使的并不重要,反正她早就知道孝庄永远不可能对她真心以待。
看来以后这些歌奴才倒是可以废物利用,让承瑞和赛音察浑拿来练练手,身为皇阿哥自然要懂得如何拿捏身边的奴才,她只需要对他们的处置手法加以引导即可,粗暴的打骂不过是最低级的手段,何况在宫里只要找到了借口,何愁处置不了几个奴才?何必脏了自己的手,还坏了名声呢?像前世胤礽那样动辄打骂奴才成为习惯,后来甚至发展成鞭打大臣,兄弟,简直愚不可及,最终必然是众叛亲离的下场。
宜敏楼过两个儿子,慈爱地在他们耳边慢慢分说着他们身边的奴才,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他们皇阿玛的人,还有哪些是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人,对这些奴才该派上什么用场,如何用他们来达到目的等等,这些都是宜敏两辈子混迹后宫用血泪得来的经验,她毫不保留地灌输给了两个孩子,虽然他们不一定能全懂,但是承瑞和赛音察浑都是记忆力惊人,基本上可以说过耳不忘,她只需要他们牢牢记住这些话就够了,在以后的日子里,自然有机会学以致用,毕竟后宫就是最好的试炼场。
61祖孙之争
康熙十二年,刚刚年满二十的康熙皇帝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南方三位藩王的骄横跋扈和贪婪无度,终于下定决心进行撤藩,只是这个决定实行起来的阻力不是一般的大,对于康熙而言,来自朝堂的阻力他早有心里准备,但是他从未想过最大的压力竟然来自于他的皇祖母,这无疑给他的满腔热血浇上了一瓢凉水,从小就习惯于得到祖母庇护和支持的康熙第一次发现皇祖母是如此的陌生和遥远。
近段时日慈宁宫难得地经常出现了康熙和孝庄祖孙争执的场面,自今年三月里康熙接到平南王尚可喜疏请归老辽东,留其子尚之信继续镇守广东的折子后,心中兴奋,只因他终于有名正言顺的理由裁撤藩王了,他自然知道尚可喜此举不过是试探而已,毕竟如果让尚之信继续拥兵留镇广东的话,岂不是世袭罔替了?那清廷何时才能将南方收归中央?于是康熙顺水推舟地直接诏令尽撤广东全藩,这时尚可喜才发现自己的试探竟然要假戏真做了,自然是不干的,这只老狐狸也不是省油的灯。
于是在康熙下诏之后,吴三桂和耿精忠也先后上疏请求撤兵,借此试探朝廷意旨,同时也是对康熙形成联手威压之势,想要借此让康熙有所忌惮不敢轻易撤藩。只是让所有人都没料到的是,康熙并不理会吴三桂等人的试探,直接将折子明发,并下令命户、兵两部和议政王贝勒大臣集议,想借此名正言顺地撤除已经形成尾大不掉之势的三藩。
只是集议的结果却令康熙无比的失望,朝中大臣无不畏惧吴三桂的武力,几乎所有的王公大臣都坚持三藩不可轻撤,只有大学士图海、户部尚书米思翰、兵部尚书明珠、刑部尚书莫洛等少数人主张撤藩。
没能如愿的康熙再次想到了他的皇祖母,以太皇太后的威望,如果能支持他撤藩的话,这些大臣中至少有一部分要重新选择立场。只是事情并没有康熙那样想当然地发展下去,从康熙踏进慈宁宫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劲了,孝庄冷着脸坐在上首,身后侍立的苏茉儿不停地向他使着眼色,让康熙心中一咯噔,看来皇祖母已经知道他的来意了,看这幅阵仗,恐怕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容易了。
康熙依然恭敬地向孝庄请安问候,孝庄淡淡地叫了起:“皇帝无须多礼了,今个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她这是明知故问,今日御门听政之后康熙在乾清宫暖阁跟议政王贝勒和大臣们商议撤藩之事足足有三个时辰,这等事情她岂会不知?只是她没想到皇帝竟然如此心急,竟然打算一次性把三藩连根拔起,如果三藩那么容易撤的话,早在顺治朝的时候就不存在了。
康熙低垂着眉目,将今日商议裁撤三藩之事跟孝庄说了一遍,最后才道:“皇祖母,孙儿以为三藩各拥重兵,久据南方数省,尤其吴三桂掌管云、贵两省一切文武官员兵民事务,总督、巡抚均听其节制,还弄了个西选制度出来,自行选任官员,而朝廷选派过去的官员根本无法掌握实权,不是被收买,就是被各种借口加以罢免,甚至被暗地里诛杀,如今朝廷已失去了对南方的控制权……”
康熙握起了拳头,不忿地道:“孙儿让米思翰统计了一下,如今朝廷在三藩军备上每年要消耗兵饷2000余万两,而每年国库收入也不过三千余万俩,国库大半尽入其囊中,可是吴三桂他们还不满足,竟然打算父死子继,这分明是想要效仿明代沐氏故事,世守一方呢!”三藩之地尽得南方鱼米之乡和入海口岸的便利,民丰富裕,每年收入高达数百万之巨,还成天跟他嚷嚷着没钱没粮,而他还不能不给,简直憋屈到了极点。
“如今三藩各据一方,互通声气,广布党羽,已成割据之势,这天下是我大清的天下,朕岂能容他们脱离掌控,独霸一方?”康熙激动起来,他对三藩忍耐已久,当初皇阿玛薨逝,吴三桂竟敢带兵进京吊唁,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非马佳氏和瓜尔佳氏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