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事。向来清高的火神自然再难容忍,遂不再理睬妖皇。
妖皇死后,火神虽然不动声色。到底还是伤心过一阵子,只这一切是他自己种下的因、结出的果,怨不旁的。
不过火神还是念着昔日的情谊上,为妖皇留了一丝血脉。否则以乌不凡的能力,根本没那么容易隐藏桃夭的真实身份。
“本神当初念在你本性纯良的份上,才留你一命。可你却反过来,利用本神,还惹下这等乱子。”火神的语气有虽有一丝无奈,但她到底不是一般的女子,很快便掐断了那一丝的心软,厉声道:“当初的‘因’是本神所种下的,今日的果便也理当由本神来结束!”
说罢,手掌一翻,亮出了那一柄曾被桃夭拿来暗算广平的匕首。所不同的是,这匕首回到了它真正的主人手里,华光大盛,逼得人不敢直视。
而后,那匕首便化作一道流光,径直向桃夭袭去。
当日,以广平神君的修为,被这匕首伤到尚且伤得不轻。何况现在这匕首又是被火神以神力催动,以桃夭的修为根本无法抵受。
眼看着桃夭就要灰飞湮灭,彻底消失之时,忽见一个人影飞扑过去,硬生生地挡在了她的身前。
“小江!”广平见状不妙,急忙扔出了光剑。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光剑与匕首两个神器碰撞在一起,刹那间迸发出巨大的威力。
在那威力所震摄之下,僵尸先生依然死死地用自己的整个身体护住桃夭。
等到广平将光剑收回,匕首被震落之时,僵尸先生已经是浑身焦黑,气存一息。
无奈,火神的手段到底不一般,即使广平及时出手挡了一挡,也只能让他没有立刻灰飞湮灭,而终归无法完全抹去伤害。
“小江!”不远处的程想想见到这一幕,大惊失色,跌跌撞撞地跑上前,却又生生地顿住了脚步。
此时的僵尸先生,看起来就是一截被烧成炭的人形木桩,浑身漆黑,就连五官都看不清了。唯独一张嘴,还在微微颤抖着,极力地想说着什么。
再看桃夭,她虽然被僵尸先生护在身下,却也被那两股神力波及,伤得极重,只是性命大约是无忧的。
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宁可死的是自己!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桃夭的眼眶中滚出,她颤抖着手想去摸摸僵尸先生的脸颊,却又生怕触及到他焦黑的肌肤而让他痛苦加剧。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扑过来?我死、我活与你又有什么相干?明明刚才,我是连你都想一并杀了的啊!”
“因……为,我……我爱你……”僵尸先生能吐出这话已经是那样的艰难,瞬间让桃夭泪流满面。
这世上唯一爱她的人,最终却要死在她的眼前。这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吗?
僵尸先生说了那一句之后,便再没有力气开口。只拿余下一只还能转动的眼珠看向程想想。
程想想也已是泣不成声。他拿她当亲人,其实她又何尝不是把他也视为家人一般?
不需要开口,她已经能知道他想说什么:“小江,你想让我们放过桃夭是不是?”
僵尸先生想点头,却发现连点头之力都没有,只能梗着脖,最后的余光深深地看了眼桃夭。
桃夭的模样在他的眼前越来越模糊,连周围的光线也好像是忽然间就变得极暗。他好像又回到了当年在棺里的时光。那近六百年的时光啊,他一直在黑暗中度过。除了修行,就是无边的狐独。
没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永远也无法想象,在最黑、最深的角度里静守了六百年,是怎样深沉的孤独。
可他却已经习惯了。习惯了黑暗,习惯了孤独。他也以为自己能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某一天,隔着棺材和数尺黄土,他听到有个清盈盈的歌声传来。歌声清扬婉转,如一泓清泉,流经他的耳中,滋润了他干涸百年的心田。
再后来,那个歌声便一直伴随着他。有时是在森林的远处,有时就近在他的坟头边上。有时是晚上,有时是清晨。
从她的歌声,他能听到清风拂过草地时沙沙的悦耳声,能听到野兽猎食追逐的野性与豪迈,还能听到高山流水的纯净与缠绵。
他一直在想,这个唱歌的女孩子会是什么模样。她知道自己一直在偷听她的歌声时,会高兴还是会生气?如果破棺而出,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又会不会害怕?
然而,还未等到他想通这些时,那个歌声忽然消失了。
起初他以为她只是有事离开了。可是他等啊等,足足等了好几年,也没有等回她。
他终于再也等不及了。六百年来,第一次破棺而出,踏入了凡世,只是为了寻找她。
可是芒茫人海,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只隐约猜到她不是普通人类的女孩。可想寻找,又谈何容易?
再后来,他到了444号婚介所。听说,来这里相亲的妖鬼很多,也许其中就能遇到她呢?
他相了很多次亲,有鬼、有妖,可惜没有一个是她。
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