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日暮,残阳落丘。
这里是英灵殿,英灵座,也是独属于英灵亚瑟王阿尔托莉雅的心相空间。
这里不似之前战争过后那般残败的景象,现在的山丘之上站着一个人——亚瑟王。
金色的长剑插在脚边的土地上,少女眉头蹙起,回想起之前的记忆:
与archer即将做出一个了断,自己却被御主召回。
在看到圣杯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被隐瞒了真相。
而更令她不能理解的是,在即将获得触手可及的胜利的时候,自己的御主卫宫切嗣却用令咒对她下达了命令,摧毁圣杯。
摧毁那有可能是由他的妻子爱丽丝菲尔付出生命所换来的圣杯。
“人心才是最为复杂的东西。”阿尔托莉雅叹道,她真的搞不懂卫宫切嗣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伴随着王者之剑胜利誓约所释放的耀眼剑光,最后的令咒消失,维持身体的魔力被消耗一空,她也重新回到了这里。
........
碎砖瓦砾之上,上面躺着一个人,他的身体微微颤动。
“你醒了,绮礼。”旁边石块上,一个光着身子坐在上面的人开口说道。
“发生了什么?我没有死?不,心脏没有跳动。吉尔伽美什,你对我做了什么?”从地上爬起,男子有些迷茫,环顾四周,周围是一片废墟,他看了看胸前的衣服,那里有个破洞带着血迹,显然子弹射穿他的身体,这并不是梦,他朝一旁的人问道。
“谁知道发生了什么呢。我只清楚大量黑色泥浆突然从天空降下,然后周围就变成了你所看到的样子,而我被黑色泥浆吐出后,就得到了**。至于你,我只是把你从废墟中挖出来而已,挖出来的时候,你就像个死人,你还活着的原因,也许和那些黑泥有关吧。”坐在石块上,吉尔伽美什不在意地说道。
“是圣杯那里面的东西给了我新的生命吗?”听到吉尔伽美什的话,言峰绮礼怔了怔。
........
我,卫宫切嗣,一个习惯了牺牲少数,拯救多数的人。
圣杯,那里面存在的东西不应该被释放出来,它的出现一定会造成这个世界更大的混乱,这是我卫宫切嗣与之接触后的判断,所以我动用了最后的令咒,让自己的从者saber摧毁了圣杯。
圣杯被摧毁了,然而那个东西的反扑,却造成了无数条生命的逝去。
四十万人,这是事后我知道的数字。
四十万与六十亿相比,简直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字,但对于一个人来说,这种沉重的负担却足以将我给击溃。
如果没有那个孩子的话。
老旧的小院,这是一座的老宅,现在正在重修,卫宫切嗣坐在小院中的椅子上,望着远处正在帮忙倒茶水给木工们的孩子。
如果没有那个孩子的话,也许自己会自杀吧。
男人站起身来,小男孩看见了,跑了过来道:“切嗣老爸,你要去看舞弥阿姨了吗?”
“恩,所以士郎,你就在这里帮忙看着。”男人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
“一路小心,这里交给我就行了。”小男孩拍了拍胸脯道。
男人笑着点了点头,出了门。
舞弥,一个成为他辅助机械存在的女人,没有死,但从那天起,她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以医学上的说法,那就是植物人。
.......
张晓花从无意识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被绑在木架上,眼前是一群穿着亚麻布的西方人,金发碧眼,但他们的身体枯瘦,像是长期处在饥饿中。
我这是在哪?这是张晓花第一个念头。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披着斗篷,头发有些苍白的老人,他此时正用嘶哑的嗓子大声念着奇怪的音节,不知道是哪里的语言,但张晓花却发现自己能够听得懂其中的意思。
“我们的生活始终没有改善,肯定有罪魁祸首存在。”老人正大声的说着。
罪魁祸首?我?
张晓花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控制身体。
“我们必须审判他。”老人拿着木棒,没有留情,狠狠砸在木架上他的身上,张晓花只觉一股痛苦从小腹传来。
绑在木架上,是一个男孩,他的嘴巴被亚麻布塞着,只发出一声闷哼。
村民中没有任何人同情,张晓花只看见一群眼中充满愤怒的人围了过来,男人们抡起拳头,女人们拿起木棍,往他身上砸。
不知是谁,他的脑袋被砸了一下,意识再一次模糊。
满身是血、昏迷过去的男孩被人们关到山顶上。
张晓花再次醒来,发现右眼似乎被挖掉,他的双手双脚也被斩断,身上火辣辣的痛,皮肤已经被剥了下来。
一段漫长难熬的死亡时间,山顶上,男孩张大着嘴,嘴里的亚麻布已经被拿走,但他却没有发出完整的声音,因为舌头已经没有了.......
男孩理所当然的死去了。
而解脱了的张晓花又以第三者的角度看完了男孩的一生。
男孩出生在信奉琐罗亚斯德教的小村庄中,一个非常平凡的家里,一岁时开始被隔离于其他人之外。
村子里,为了忍受日复一日艰苦、贫困的生活,于是便有了一个习俗,那就是定义恶,审判恶。
而男孩正是被选中,成为村民们宣泄怨气的对象,被愚昧的村民冠以安格拉.曼纽的恶神之名担负起全世界的罪,成为“恶”的祭品,养大,在特定的日子里,被折磨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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