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琪揉揉眼睛,抱着衣服下车,发现侦探就在前面,刚站上小路右侧的石板,身后是一片灌木丛。
她从驾驶座绕过,听到司机嘟嘟囔囔说:“别突然蹿出来啊,吓死人。”
侦探对司机的抱怨一无所知,见苏姐下车,目光从星琪身上滑过,率先走进灌木丛里的人行小道。
那可真是羊肠小道,两旁野荆棘枝丫纠缠还带刺。
星琪只有两件过冬的衣服,担心羽绒服被刮破,小心翼翼抱在怀里保护好。
冬天,天色黑得很快,几乎是在星琪纳闷“诶,为什么前面有人衣服会发光”的同时,夜色拉开大幕。
一行人闷头跟着穿上荧光马甲的苏姐走了大半个小时,不停咕哝着什么鬼地方、什么破面试的陈小华也没了声音,星琪和吴征两个典型被掏空身体的前学生党更是落到最后。
“我觉得这次面试真不靠谱啊。”吴征哀嚎,“乐乐退出真机智,我感觉这份工作我反正是干不来。我都没想过都什么时代了居然还有靠两条腿走的路。支撑我走到这儿的真的只剩下三天误工费了,妈妈呀我想回家!”
星琪呼哧呼哧地喘了口气,表示我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又走了十几分钟,天上亮起星光。穿荧光马甲的苏姐也停下,开了盏强光手电,给落后的人照亮路。
等星琪和吴征上来,苏姐把手电对准前方。
星琪吓了一跳,那居然是一座仅容两人并行的小石桥,长五六米,没有栏杆,中间有几块石板看起来不太平,下方水流声耳力可辨的湍急。
“这桥以前是给上山采药材的人用的,好久没人走了,咱们歇一会儿,然后大伙手牵手一起过。”说完,苏姐点了星琪的名,“小尚,你过来。”
星琪听话地过去。
“小尚,一会儿你在我和侦探中间。你先把衣服穿上。”
那边,陈小华发出两声怪笑。
苏姐向着他们道:“你们自己排下队,照顾点小吴。”
天很晚,加上苏姐说道过了桥再走十五分钟就到了地方,歇了几分钟,陈小华鼓动着快点出发。
打头的是拿强光手电筒的侦探,押尾的是杨红柱。两个年轻人被护在中间。
刚一上桥,星琪马上感觉到桥面上结了层苔藓,踩上去s-hi滑感很明显。
桥下水流“哗哗”作响,关键是看不到下面情况,脑补出来的场景可能比现实更恐怖。
星琪不自觉地死死抓住左右两个人的手,侦探的手修长纤细,力道不轻不重,握得很牢,中间骨节微微突出,掌心温热。
苏姐的手……被她握狠了,反过来掐她虎口,“没事儿的,很快就过去了。”
杨红柱最后一个上桥,到桥上报了声。
随后,打头的侦探也踏上陆地,“我到了。”
星琪注意到她有点要抽手的意思,赶紧松开。
但就在这时,后方小吴惨叫,陈小华骂了声他妈的,苏姐跟着也晃了晃。
星琪错过身下意识地去扶苏姐。
“别乱动。”
侦探瞬时握紧星琪的手腕,往前一带,拽着她下了桥。
“木事了木事了,俺扶住他了。”杨红柱喊。
陈小华又骂:“你他妈是昨晚lu 多了?走路都走站不稳?两百米都跳了,还怕这个?”
吴征唯唯诺诺地没说话。
借着手电筒的光,星琪似乎看到他怨愤地盯了眼陈小华。
后面的路程倒是顺利,木桥过去没多远就是铺过地砖的平整小路。
十几分钟后,又累又疲的一行人终于到了封闭测试的场地。
苏姐开大门开院灯,吴征从石桥惊吓回过神,头一个发出“卧槽”的感叹。
这是一座称得上山庄的庞大院落,带飞檐的凹字形中式上下四层带阁楼,但主体建筑的走廊尽并不是墙,像是还有出路或是后院。
院子左侧一湾假山矗立的池塘,池水滢滢。
跟苏姐在走廊里走,吴征碰碰星琪的肩膀,“卧槽,我觉得我们这位侦探似乎是个富豪。”
星琪木木地“哦”了声,看其他人都没什么特殊表情,男性的生理构造和女性真的不一样吗?怎么一路过来好像只有她一个遇上了三急问题。
苏姐正领着大家介绍,星琪不好打断她,自己没头没脑地找了一圈,用力吸鼻子,期望能闻出洗手间的味道。
星琪真的很急,后悔当时在车上蒙头睡得太过,错过服务站。
隐约听到前面有“咔嗒”的声响,她快步走过去,正好捕捉到一道白色身影正往一扇门里进。
星琪什么都不管了,张口喊:“侦探!”
侦探扭头看过来,挑起一侧眉头以示疑问。
星琪脸憋得通红,“洗、洗手间……”
侦探退回来,示意星琪先进。
“啊,这里就是?”星琪微感意外,“那您先吧。”
侦探没有跟她就这种事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