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东西。我有点开心,因为我得到了我们一直寻找的食物。可我突然意识到,“我们”现在只有我了,没人来跟我分享它们,我没有盟友,只有我自己。如果我和能够得到它们的话,我们也没必要回到河边。我把压缩饼干都拿出来,一边小心翼翼地离开这片杀人树林,一边狼吞虎咽地把它们全部吃完。走出树林后,我灌下半瓶淡水,把肚子塞得满满的。
我没有办法回到河边,鬼知道那些食人鱼还会不会出来一次,把我和verena赶得更近。
天色迅速昏暗下来,迅速得让我有些吃惊。竞技场里没有太阳,天空永远是这个样子,只有白天和黑夜的分别,天幕的亮度决定了一切。
应该是今天已经足够了,我被赐予一些时间去养精蓄锐,准备最后和verena的汇合。这简直就像是渔场,我们被分开,聚拢,全都由他们决定,我仿佛能感觉他们拿着网,在驱赶戏弄我们,来这里,去那里,都是他们决定的。
天不算暗的彻底,我仍旧能够看见面前的路,足够我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休息,只是一段树干,像是我第一次见到时,他靠着来躲避职业贡品联盟的那段树干,粗大干燥,足以我用来靠着歇息和用周围的灌木来伪装隐藏自己。我并不会爬树,这里已经是我能找到和选择的最好的地方。
雨仍旧在下着,不大,而且被我头顶那些浓密的树冠阻挡了不少。我攥紧自己的衣领,抱着膝盖,背靠着树干,蜷缩着。我以为我能很快睡着,我真的很累,无论是身体,还是一直紧绷的神经,都让我疲惫不堪,可我却不能。我只能盯着黑暗处,一直睁着眼。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身体在恐惧睡眠,或者说恐惧睡眠之后的梦境,万一victor在我的梦境中出现呢?万一是ron呢?万一是爸爸或者妈妈?他们会怎么样评价我呢?他们会怎么样看我呢?
那个他们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那个友善的儿子,现在双手沾满了鲜血。而且将来还可能会沾上同乡人的鲜血。fely,她会怎么看待她的哥哥呢?
无论是生者,还是死者,我都惧怕他们的眼睛。那些在奔跑中没有力气去思考的东西一股脑涌上来。我突然希望verena在这里,希望她的长矛直接指向我的喉咙,让我不用思考这些问题。
可verena在这里,我又该怎么样呢?她比我强壮,她能用长矛击中鲨鱼,我却难以独自抵挡,要让拼尽全力救我最后一次。
如果我在这里离开,也许我不需要面对任何人的眼睛。
天逐渐亮了,我也不知道我最终是怎么样在朦胧之中度过最后几个黑暗的小时。我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我一伸手,却碰到一点与树干触感毫不相同的东西。那是一个银色的盒子,挂着一顶已经瘪下来了的降落伞。我打开那个盒子,是一个盐面包,我把它拿出来,捧在手上,那是四区的味道。我的眼睛都有些湿润。这是竞技场里头唯一一个有家乡温度的东西。
那盒子里头还有东西,我伸手过去,掏出了一条项链。那是我没有带进竞技场的,fely送给我的吊坠,她的渔网的残骸。我把盐面包放进衣服里面,贴着自己的身体,腾出手来把那个吊坠挂在脖子上,和我本来戴着的项链缠在一块。
天空又滚过几声雷声,雨点透过树叶落下来,它下得很大了,连树叶都阻挡不住了。看来游戏组委会没有怎么介意画面的问题,或者说他们对他们的摄像机自信十足。
我没有时间和功夫去在意这些,我往后挪了一下,靠着树干,从衣服下面拿出盐面包,一口一口地咀嚼,慢慢地吞咽,那带着大海味道的面团在我的咽喉慢慢滑过,我能感觉到它在温暖我的食道,温暖我身体里每一分快要冰冷的地方。
我走出会客室时,回头看了一眼屏幕上的fick,他正摸着那个fely送给他的吊坠,嘴角微微上扬,是在微笑。这应该是他进入竞技场之后第一个微笑,也大概是竞技场里头第一个微笑。s回头,也向我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扯了扯嘴角,转身,会客室的玻璃门在我的背后关上。
他可能会在哪儿?和cr她们在一块吗?在贵宾区观看游戏,还是会在餐厅?还是会在别的什么地方。
但不管如何,我确实得去餐厅一趟。我并没有对s撒谎,我真的饿了。
下午时分,餐厅并没有多少人。我已经能熟练地让艾瓦克斯给我送来我点的食物。我的目光还在搜寻grr,在食物没有端到我的面前的时候。
可当盐面包散发出来的香气向我招手的时候,我就再也没有心思去找任何人了。过度的神经紧绷让我难以完全察觉自己的饥饿,直到食物滑向我的胃,我才开始感觉到那一阵绞痛。
“它们确实很美味,可你这样狼吞虎咽会让自己受伤的。”
那声音正属于我想要找的人,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