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对夫妻,六个人对视一眼,觉得这个世上再没人比宓妃更不好缠了,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她究竟要干什么。
他们的女儿要送去给梅财华做妾,不是她的意思么。
梅财华要是死了,他们的女儿要守寡,不也是她害的么。
现在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怎么责任还都是他们的,他们可是从头到尾都不想,也不愿让自己的女儿给那样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做妾的。
“呜呜…谁家的孩子谁疼,可怜了我家兰姐儿。”
“你家兰姐儿可怜,我家雯姐儿就不可怜?她可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啊,除了我还有谁会疼她,给人做妾自是委屈了她,可…可可我也是没有办法,谁让谁让…哎。”
完全摸不透宓妃想法的六个人,实在没办法就只能让方陈柳三家夫人对着宓妃上演悲情哭戏,以便博取同情,打乱宓妃的部署和计划。
“妮姐儿,可怜的妮姐儿,你要是真的守了寡,你可别怪娘亲心恨,只怨你的命太苦,为娘也是没有办法,若有来生你可要出生在一个有权有势的高门大户里,不然啊……”
“呜呜呜…。”
“……”
宓妃掏了掏耳朵,面上表情未变,心里却是翻了很大一个白眼,颇为无语的抚了抚额,对残恨使了一个眼神。
还别说这个梅财华,骨头还真不是一般的硬,隐藏得也足够深,就单是那份忍功,也让宓妃不得不高看他一眼。
有意思,真有意思,这都已经被残恨硬生生扯下两根手指头,他竟然还能咬牙忍着,即便剧烈的疼痛让得他整张脸都扭曲了,浑身都痛到抽搐的地步,他都没有冲破残恨点的穴位,以武力反击。
这样的男人,如果不是敌人,倒是可以好生培养一番,有太多地方能用到这样的人才了。
“残恨,解开他的哑穴。”
“是。”
“九明,将他那两根手指头捡起来,可别弄丢了。”
“是,郡主。”
梅财华惨白着脸,眼中满是痛苦之色,他努力的仰起头看着宓妃,张了张嘴又闭上,仿佛只是说一句话都会用尽他全身的力气。
“为…为什么?”
这句为什么,既是问宓妃为什么突然对他用刑,也是在问那个突然走进议事厅在宓妃耳边低语的男人,他到底跟宓妃说了什么,以至于让她前后待他的态度差别那么巨大。
温宓妃这个女人还真是狠,果然是个说动手就会动手的女人。
越是生得美丽的女人就越是毒,这句话诚不欺他也!
“梅公子以为呢?”
“咳…我要是知道,就不会问郡主为何了?”想他隐藏真实的自己那么多年了,从不曾吃过这么大的亏,这个耻辱他今日记下了。
若能活着离开琴郡,他必将洗刷今日之辱。
温宓妃,他跟她的梁子算是结大了,这个女人该不会真的想要断了他的十根手指,再外回十根脚趾吧!
真要这样,那他成什么了?
想到这个,梅财华就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
“本郡主行事素来就是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想做什么就做了,刚才突然就想看看扯断梅公子十根手指头,梅公子的手会成什么模样,所以本郡主就吩咐残恨这么做了。”
得了这么一个回答,梅财华嘴角抽了抽,垂眸看着左手上残留的两根染了鲜血的手筋,整张脸都再次扭曲了。
这次不是痛,而是气的,怒的,恼的。
“残恨别停手,继续给本郡主行刑。”
“是。”
几乎是在宓妃话音落下的瞬间,残恨再次动手,抓住的是梅财华左手的中指,已经有过两次断指之痛的梅财华,他的神经已经变得异常的敏感,那种锥心之痛尚未到临,他浑身的肌肉都崩得紧紧的,再也无法继续的隐忍下去。
他算是看明白了,他反不反抗,宓妃都不会放过他。
既然如此,他坚决不要再坐以待毙,他要奋起反抗。
赌一把,尚有一线生机不是。
啊——
又是一道惊天地泣鬼神的凄厉惨叫,一根手指再次被扯断抛落在地,将正哭得起劲的方陈柳三个女人,吓得浑身僵直,眼泪悬在眶上要落不落,别说还挺有一番别样风情的,只可惜无人欣赏。
方陈柳三位家主则是惊出一身冷汗,他们明明就知道已经败了,怎么就不忘想要给宓妃上眼药呢?
要是她也用藕断丝连这样的酷刑来收拾他们,那他们还能再站着走出郡守府吗?
说是迟,那时快,梅财华冲破身上的穴道,做出反击的动作的确很快,可是残恨的速度也不慢,更何况残恨是个异常执着坚持的人,他毕竟早先一步就抓住了梅财华的中指,要是因为他反抗就让他保留下了他的手指,那对残恨而言无疑不是一种侮辱。
所以,残恨在最紧要的关头,还是让得梅财华再断了一指。
“九明,带他们下去。”
“是。”
“啧啧啧。”宓妃歪坐在椅子上,双手环胸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道:“怎么,梅公子终于忍不下去,装不下去了吗?”
梅财华迅速扯下自己一块自己的袍子,将受伤的手包裹起来,并且在手臂上点了几处穴位止血,憋红着一张脸怒视宓妃,低吼道:“你早就看穿了我的伪装?”
不可能的,这么多年即便是他的亲姐姐,以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