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什么都不要怕,一切自有本长老为他保驾护航。”
“是。”
“还有,你记得提醒他,莫要在本长老的面前耍心眼,更不要推脱说什么没有准备好之类的,他都有些什么心思,什么本事,在本长老的心里就跟明镜似的。”
槐花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恭声道:“是。”
待三长老一抬手,槐花深吸一口气退了出去,直到走了好远,她紧崩的身体才慢慢的放松下来。
主子真是越来越可怕,越来越疯狂了。
她,当真要什么都听她的吗?
“大长老,三长老已经开始行动了,您当真不管吗?”
闻言,大长老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光了,他有气无力的道:“管不了,管不了啊!”
“哎!”
“天意不可违,老夫又何必还要再尽去折腾。”
“可是……”
“什么也别说了,你去准备一下,老夫要去客院见一见那位温小姐。”
“是。”老仆转身离开,行至门边的时候又道:“大长老不去见见二长老么?”
“不了。”大长老摇了摇头,“若非肩上扛着的责任不容他推卸,他应该是最恨咱们部落的。”
“哎!”老仆一脸落寂的叹息着离去,独留大长老坐在摇椅上闭目沉思,过往的一切如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回放,到最后清晰刻画在他脑海里的仍然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场面。
他的手颤了颤,嘴唇也哆嗦了一下,仿佛那留在脑海里的画面,就即将是整个禹西部落最终的结局。
夜色,悄无声息的就降临了。
不知何时起,原本还算明朗的夜空,突然变得黑沉压抑起来,厚厚的乌云开始一点一点朝着流金岛的上空聚拢,一道银白的闪电横劈过天际,那刺眼的白光让得人心都跟着颤了颤。
狂风开始怒吼,暴雨却未倾盆而至。
“行动。”
“是。”
宓妃看了眼这恶劣的天气,心里不禁也生出一种天意如此的感概,毕竟刚刚入夜的时候,还是夜明星稀,星辰璀璨的。
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已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呼啸了。
今晚,即便她不动手,晁东树也是不会放过她跟南宫雪朗,还有他们手下那些人的。
这一战,兴许从他们踏上流金岛的时候便已经注定好了。
没有退路,他们也退无可退。
既如此,那便战。
“不懂一切代价配合好温小姐的行动,出发。”
“是。”
看着卫凌,宝山,袁砾跟袁平各自领着两三人离开,南宫雪朗也换上了一袭黑衣追寻宓妃而去。
宓妃素来喜欢挑战高难度的东西,即便就是研毒,研制出来的也绝对是世上少有的奇毒,因此,在她下达行动命令之后,禹西部落的那些护卫尚且未与沧海等人碰面,便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了。
他们中毒而死,其实死得还算没有痛苦,就连血都没有流一滴,比起曾经被他们的祖先活生生一刀刀砍死的索耶部落人,显然他们死得太容易,也太痛快了些。
某一处高山之上,季逸晨一袭白衣迎风而立,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又一个禹西部落人倒下,黑眸里竟是没有半点的波动,至少他们虽然死了,却死得安逸不是吗?
“你还调动了船上的人?”
“你不也一样。”
南宫雪朗被宓妃反问得一愣,最后掀了掀唇角道:“我只是想快一点儿完事儿。”
“彼此彼此。”
两个时辰之后,笼罩在流金岛上的乌云渐渐消散,风停了,厚厚的云层背后月亮悄悄露了脸,一闪一闪的星辰也渐渐露出它们的眼。
整个人禹西部落的人,族长晁东树被生擒,总护卫长太叔流辰和护卫长司徒志仪亦被废去了武功,断了四肢扔在晁东树的身边,三个的模样都异常的狼狈。
大长老从看到沧海他们开始就没有反抗,只是请求他们,告诉他们,他想见宓妃一面。
而二长老在剑舞去寻他之时,便发现他已经自杀死在自己的院子里,怀里紧紧的抱着一盆火艳艳的,不知名的花。
至于三长老跟她的婢女槐花,两个眼见禹西部落的人都一个个身中剧毒而亡,哪里还有心思继续留下,唯一的想法就是逃走。
结果刚跑到海边,便被龙凰旗旗主邹一枫给抓了一个正着,想到这老太婆竟然胆敢给他们家世子妃下绊子,于是乎,一把年纪的三长老悲剧了。
“温小姐,现在我们部落所有有能力抵抗的族人都死了,我们也都愿意去死,还请温小姐可以放过那些普通的族人,毕竟那都是千余年前的恩怨了,他们是无辜的。”大长老知道大势已去,也总算明白二长老那些话里的意思,但此时此刻,他还是心有不忍。
“无辜,哈哈哈…好一句无辜。”
“本小姐不过只是受人之托罢了,大长老求我倒不如求求季公子。”
大长老看着一袭白衣的季逸晨,仿佛透过季逸晨的那双眼睛看到了梦里反复出现的那幕又一幕,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倒退数步,直到跌坐在地方才停了下来。
他颤着唇,哆嗦着道:“你…你你……”
“你们都该死。”
“是啊是啊,我们都该死,该死……”
“凡三岁以下的孩子,本公子可以往开一面不杀他们,但却会将他们放入木盆中随海而流,能活着是天意,不能活便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