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啊,一个个的都长大了,有点小心思还要瞒着为父了。”
“爹爹,你觉得你女儿是个好忽悠的人吗?”
“呃…”温老爹还自以为这事儿过去了呢,怎么他家丫头的记性就那么好。
“爹爹。”软软糯糯的声音在喊爹的时候故意拖得尾音长长,听得人骨头都快酥掉了。
“咳咳…妃儿,爹爹要是说了你可不能生气,而且那天我也说过不再计较那件事情的。”
“好,不生气,保证不生气。”她这人记仇是有的,而且她也不藏着掖着,报起仇来也绝对不手软。
虽说宣帝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可他让宓妃不痛快了,宓妃也就直接丢脸子,丝毫不给他那个皇帝面子,直到心里的气消了,她才透露给宣帝想要知道的,那件事情方才算正式翻了篇儿,往后她也不会再拿那件事情来说事。
显然这两日她对宣帝之事漠不关心,定是让她家爹爹给误会了,这才闹了现在这一出。
“云哥儿宇哥儿,你们找为父何事?”且容他在心里组织一下语言再说,温老爹崩着脸瞄了宓妃一眼,转头对两个儿子不客气的吼道。
突然被点到名的温绍云跟温绍宇僵着脸扯了扯嘴角,心中也是忍不住狠狠的吐嘈他们这亲爹,平日里的威严都到哪里去了。
可转念一想到他们确是有正事才来的观月楼,便也收起闲拉胡扯的心思,由温绍云开口道:“寒王接连两次遇刺且这两次刺杀都是有预谋的,消息传入宫中皇上震怒,已经等不到明日早朝再议此事,连夜召集群臣进宫议事。”
“五城兵马司,巡城卫,顺天府,京卫指挥使,乃至于就是兵部怕是都要被问责。”
温绍宇话落,温绍云又接着补充道:“二舅舅跟三舅舅这次怕是会很麻烦。”
虽是双眉都快皱成小山状,温绍云还是将自己心中的担忧都说了出来,二舅舅是京卫指挥使,三舅舅就算不是兵部尚书却也是兵部左侍郎,这个时候他们太容易被推出去。
“眼下局势虽然很乱,可机遇往往都是伴随着危机一同存在的,对我们而言是祸,对他人而言只要用心筹谋,那可未必就不是福。”
“你们能想到这些,就说明你们都长大了,为父心中也甚是担心那些人会将寒王遇刺这件事情无限度的放大,毕竟事情已经发生,而且结果无法逆转,皇上震怒是必然,为了免责或是减轻自己身上的罪责,他们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此中内情温老爹固然心知肚明,可却阻止不了旁人的谋划跟算计,哪怕皇上心中亦有一杆称,分得清对错是非,但这戏还是得继续往下唱的。
“不管背地里他们与寒王遇刺之事有无牵扯,至少在明面上是没有的,而你们舅舅他们虽然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这次却难以避免要被泼脏水。”
即便是会受些委屈,温老爹还是不愿损了穆国公府的清名,在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他得尽他所能周旋一二。
虽然宓妃一直听着父兄的对话没有开口,但她也是知道父兄口中那些个别有用心之人是指哪个的,“爹,既然那些人处心积虑要将二舅舅跟三舅舅拉下马,你何不就顺了他们的意,让他们先暂时得意得意。”
“妃儿是有别的打算?可真要是那样的话,爹就担心会给穆国公府抹黑,以致穆国公府清名受损。”
“爹,外祖母可不是那么在乎名声不名声的人,而且二舅舅跟三舅舅也都不是在乎名声的人。”对于自己两个舅舅的脾性宓妃还是了解的,话锋一转又道:“况且此时两位舅舅若是被降职或是被革职也未必就不是好事。”
“这…”温老爹不是没有听出宓妃的言外之意,只是事情真要发展到那一步?
“今年金凤国这个年谁也别想好好的过了,若能在这个时候肃清一切,倒也能让后世之人将这段时期浓墨重彩的写上一笔。”
“妃儿,这是你的想法还是…还是皇皇上的想法。”
“爹爹以为呢?”
“哎,你这丫头快些给爹爹说明白,不然爹这心里就跟提了七八只水桶似的,不安定还毛躁。”
后面这些话哪里还能在外面说,温老爹不顾宓妃的反抗直接就把她给拉进了房间,还示意两个儿子把门窗给关上,这才坐到宓妃的对面,用那一双漆黑深邃却在看向她的时候溢满疼惜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宓妃瞧,看得宓妃是什么脾气也不敢有了。
“庞氏一族,皇上是必然要除的。”
“呃…这个爹知道。”
“以前皇上还能忍着,退让着,一半原因是寒王体内剧毒未解,他很犹豫墨氏皇族的江山到底要交到谁的手里他才能真正的安心,另一半的原因有些复杂,各个方面都包含了一点,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皇上手中的势力还不够,动是能动可却不能将敌人连根拔起,若留下后患那是相当可怕的。”
“如今寒王体内剧毒已解,皇上这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所以他不愿再忍了。”
宓妃看了眼说话很直的温绍宇,抿唇轻笑道:“正如三哥所言,寒王痊愈了,而太子的表现一直都让皇上不甚满意,加上先皇的一些旨意至今都影响着皇上,所以事情发展到现在,不是皇上还愿不愿意隐忍的问题,而是命运的齿轮已经悄然转动起来,又岂是人力所能阻止。”
“不说庞氏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