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略有些紧张,但语气却是满满的欣喜,像个欢呼雀跃的孩子,“除了母妃之外,阿宓是跟我亲近的第二个女子,母妃第一,阿宓第二。”
宓妃一愣,抬头看他,粉唇轻抿,眼神里透出几分疑惑,几分不相信。
别说古代男人了,就是现代豪门里出生的少爷,随身照顾的女佣什么的也是遍地走,身份尊贵如楚宣王世子陌殇,他的身边怎会少得了一大堆丫鬟婆子的照看。
说什么她是除了楚宣王妃之外,她是他接触的第二个女子,骗鬼去吧!
“我的故事太长也太复杂,我并不想阿宓只听我的片面之词,我的阿宓有眼睛,有耳朵,也有自己的判断,所以我只要阿宓不要推开我,躲着我,慢慢的试着了解我就好。”
宓妃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对上陌殇溢满深情温柔的眸光,她又如受惊小兔般迅低下了头,只觉脸烧得厉害。
呼——
拜托这个男人不要这么看着她,她会觉得不好意思。
还有她只是她,才不是他的阿宓呢?
“阿宓,我…”
“天黑了。”透过微敞的车窗,黑色已经笼罩了世间万物,宓妃也成功打断了陌殇即将说出口的表白。
“那我送你回相府。”咬了咬牙,陌殇真想捉住宓妃打她一顿屁股,这丫头可真会破坏气氛,他可是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要向她表白的,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嗯。”见陌殇不再继续之前的那个话题,宓妃松了一口气。
饶是她在这方面再怎么迟钝,也意识到陌殇刚才是想要向她表白了。可就在陌殇即将说出那句话时,她的脑海里却浮现出那日在仙女湖跟她打架的那个邪魅男人,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见鬼的,她怎么会突然想起那个男人来,最诡异的是,她怎么会在陌殇要表白的时候,想起那个男人?
更离奇的是,有那么一会儿,在她的脑海里陌殇跟那个邪魅男竟然奇迹般的融合在了一起,仿佛他们天生就是同一个人。
这种离奇的想法,惊得宓妃差不点儿尖叫,脸色也变得很不好看。
“那里面有热水,阿宓擦擦身子,然后你放心的换上那套干净的衣服,我保证没有人穿过,就只是我为你准备的而已。”世间女子纵有千千万万,他却唯独对她用心罢了。
“那你出去。”
“阿宓慢慢来不着急,我这就去安排猎云碕过来。”
“好。”
等陌殇转身离开之后,宓妃把门关门,靠在门后了好一会儿的呆,这才脱了身上皱巴巴的衣裙,就着热水将身子擦洗了一遍,然后换上柜子里那套碧色的长裙。
如果之前她心里有过怀疑,那么当她把衣服穿上身,所以的怀疑都消失了,这衣服的的确确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兴许这个世上有人跟她高矮胖瘦都差不多,但有些地方的尺寸却是不可能一样,也是将就不了的,衣服是否合自己的身,只有穿上才知道。
衣服的样式很简单,上面甚至都没有任何的花纹图案,但质地轻柔丝滑,贴着皮肤特别的舒服,一针一线都极尽低调的奢华。
她早该知道的,但凡那个男人拿出来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差的。
“怎么披着头就出来了?”陌殇已经吩咐无喜去调动猎云骑,听到声响转过头就看到宓妃披头散的走了出来,不由微微一愣。
烦躁的扯了扯黑亮柔顺的丝,宓妃孩子气的撇了撇嘴,语气颇为哀怨的道:“我不会挽,我得叫红袖进来。”
对着铜镜,宓妃有想过直接拿带一绑就好,可配上身上的裙子怎么看怎么怪异,于是作罢。
“阿宓是唯一踏上这辆马车的女子,哪怕是你的侍女,我也不想。”
宓妃闻言默了默,嘴角微抽,道:“那我出去让她给我弄头。”
“过来。”
“干什么?”
“我替你挽。”
“咳咳…”宓妃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望着一本正经的陌殇,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阿宓为何这般吃惊,我的头自懂事起就是我自己打理的,衣服也是我自己穿的,从不假他人之手。”陌殇见她愣,起身牵着她坐到凳子上,继续又道:“男子的我倒是很会梳,不过女子的或许挽得不会太好。”
“你替女人挽过?”这个时代很少有男人会替女人梳的吧,就算有那关系也多为夫妻,陌殇对谁做过那么亲密的事情。
宓妃咬着唇角,心里毛毛的,似是还冒着酸泡泡。
“是啊,十年前我替母妃挽过,现在…”母妃还在的时候,哪怕也常常有人想要他的命,而他又每每病痛苦难忍,可他仍觉得很幸福。
“对不起。”
“想梳什么髻,阿宓可不能为难我,尽量挑简单一点的。”
楚宣王妃的死,一直都是陌殇心中解不开的结,还有他的父王……
“我没意见,你看着办就好。”
“嗯。”
一刻钟后,陌殇将青灵神针变为一支莲花钗别于宓妃间,推着她走到铜镜前,柔声笑问:“可还满意?”
他已十年不曾为女子挽过,记忆中曾为母亲挽过的都多繁复雍容,心想宓妃定会不喜,这才替她挽了一个很简单的单螺髻,配上三两支钗刚刚好。
“嗯。”一个男人都能把女人的髻梳得这么好看,宓妃觉得自己不会梳头,简直太丢脸也太丢份儿了。
“陪我到外面吃点东西,其他的一切我都安排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