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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在一个事情上倾注的心力太过,可能会导致在其他方面的缺陷。反过来,在某些方面有缺陷的人,在有的方面又会超出常人,比如瞎子,很多耳朵都比别人灵光,就是这个道理。正因为他对什么都没有感情,他才会没有恻隐之心,才会借用了詹琴的身体,为了碧宇做出那么多伤害别人的事情。”
“是啊,我恨他就是恨他这一点,他为了稳住自己的修为费了那么大功夫来得到碧宇,他还不承认,而且还和渊锻这种人合作。”沈碧落一说到渊锻就觉得喘得胸口发疼。
“他借用詹琴的身体后,修为变得不稳定,但他想得到碧宇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稳住自己的修为,他是想借碧宇的灵力恢复正常人的心智。”
“原来是这样,当初他不肯把真正想得到碧宇的目的告诉我。我只知道他消失了一年,再回来后他变得很奇怪,变得像个花花公子一样,对谁都一副fēng_liú多情的样子。”沈碧落又想起了从前一些不明白的事情。
“对,那时候的确是他悄悄赶在你前面把碧宇掉包了,但用假碧宇陷害我师父不是他的主意,他那时和渊锻还是合作关系,他只是按着渊锻的意思在做。他拿到碧宇之后找了个地方去修炼,他以为他已有了像正常人一样的心智了,所以他再回来后会对谁都很多情,但悲哀的是,那都是他自己想象的。”
“活在自己的想象中?难怪了,大家都以为他与卞宜是相爱的,可是他突然离开从不顾卞宜的感受,最后彻底消失也对卞宜不管不顾,他骗了别人也骗了自己。”沈碧落说到这里又想到在扶天门时见到卞宜的样子,突然觉得卞宜好可怜,她都不知道她爱着的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展舒把目光从沈碧落身上移开,好似想到了什么让他不开心的事情,犹豫了一会,说道:“他向你隐瞒他想要得到碧宇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在意你,不想失去你。还有,从你手里把包严救走,也是一样,他还在意你,不想让你继续恨他……”
沈碧落听得出来,展舒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字一句都让他自己很不好受,她坐起来从他侧面抱住他:“哥,你在恼我了吗?我心里怎么想的难道你会不知道吗……”
展舒转过身来握着沈碧落的手臂,将她往床头推了推,拉起被子把她包住:“有些事情我不想过多地去纠缠,又有什么意义呢?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他救了我,虽然他救我也是因为你。”
“因为我?”
“是啊,他舍不得你和他一样孤单一辈子。”
“那他为什么又不肯放你回来呢?”
“他终究还是不能释怀,不甘心看到我和你在一起。所以我跟他说,我说他的目的达到了,他也和我们一样心里有了感情,所以才会有执念有不甘心,他自己后来就慢慢想通了。”展舒说到这里,脸上的阴霾终于散去了,“他还说,你是最懂他的人,所以才会觉得和你靠得那么近。”
“我懂他,那是因为懂你,他孤单的样子就和从前的你一个样。”沈碧落脱口而出。
展舒猛然回头看着沈碧落,沈碧落也盯着他的眼睛,两人感觉彼此之间好熟悉,像是认识好久好久了,看着对方就像看着自己一样。
元坤觉得沈碧落之事千宿派上下都已知晓,应该要尽快处理,也顾不得雪焰还是闭关期间了,沈碧落伤稍好些后,他便召集了千宿派相关管事人员一同商议此事。
小团子扶着沈碧落来到洗玉宫正厅,元坤和长泠子坐在正厅首座,展舒站在长泠子身边。沈碧落朝元坤和长泠子跪下,她抬起头来时脸色苍白,表情坚定而冷静,丝毫不显出悔恨和害怕的神色。
长泠子冷笑了一声,道:“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是不知道悔改,你还有理了是吧?”
“碧落,你知错了吗?”元坤见沈碧落身体还有些虚弱,语气相比长泠子要温和许多。
沈碧落也感激元坤对她的体恤,低声道:“弟子知错。”
元坤扫视了一下在座的所有人,正色道:“本派自立派以来,招收弟子都是严格把关,不仅看重弟子的根骨天赋,更看重弟子的品性。本派功法讲究修炼过程的循序渐进,最忌讳急功近利走捷径,所以弟子的修炼进程全由师父严格把控。背师偷艺在本派历来就是不允许的,偷学旁门左道的东西更加容不得。
“有了一定基础的弟子才会接触本门的月落九天,但是月落九天练起来很需要耐心,到文熹祖师手里有人创出了因缘九式,练过月落九天的人再练因缘九式会觉得又轻松进展又大,以为自己修为大增,实际上这是走了一条不归路,因缘九式会助长一个人的戾气,让修炼者最终失去控制。但因缘九式中尚有可取的东西,所以我留了一本没有销毁,被我锁起来了。至于为何还有因缘九式会出现在洗心阁,此事我已经调查过了,是前几年负责销毁这书的弟子偷偷藏起来了,后来那弟子犯了其他事被逐出去了,这书没能带走,才会再出现在洗心阁。
“沈碧落,你偷看因缘九式并非偶然,你肯定是动了这个心思才会去记这上面的功法,动了歪念,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