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爱卿这几年在北疆确实辛苦,既然你每年的考评都是优,朕会下特旨,擢升你为从三品太子少保,算是领个虚职。”
“至于沈映康那人,听明大人说,是个很不错的少年。”
江绯白听皇帝这么说,还能怎么办,皇帝已经明确的把他打上了□□的标签,告诉他,以后几年时间里,他是得不到晋升,就领一个从三品的太子少保,说出去名头上好听。
补偿的部分,就留给沈映康了,谁让江家就只有一个当知县的儿郎呢,想补偿都找不到地方。
不过沈映康算是已经进入皇帝眼里,算是他们君臣之间的另一种默契。
两人说完正事,皇帝对江绯白说:“去看看父皇和星星吧,今日就让星星和阳阳留在宫里,对外只说太上皇喜欢两个孩子,想留着多陪陪他。”
江绯白点头应是,跟在皇上身后,往紫宸殿走去。皇帝想和他儿子亲近,让自己儿子打掩护。这一切合情合理,就是想一想,心里有那么些不是滋味儿。
江绯白暗想:幸好现在还早,要是等正式开朝,朝中百官知道自己一个知州,无缘无故得到封赏,自己家的孩子还被今上留在皇宫陪太上皇,不得掀翻屋顶。
宫里那么多皇子公主,不说今上就有好几位庶出的皇子,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
就是三皇子萧佑聪,膝下也有一儿两女,怎么都轮不到一个进京述职的外臣家的孩子在太上皇膝下承欢吧。
管他呢,反正等到那时候,自己一行人已经离开京城,至于留在京中的人,沈映康一个县令,想必还不会被朝中大佬放在眼里。
江绯白正跟在皇帝身后两步走着,皇帝突然转头对江绯白说:“五弟近半年每每给朕写信,说是要娶江大人家的小娘子,听说你不同意。”
江绯白稳稳心神,简直要被想一出是一出的皇家兄弟搞疯魔了。
“回陛下,非是臣不愿意,只是臣家中的家规对男女双方都比较苛刻,臣不希望自己亲手写下的家规,在臣妹手里就没有任何效用。”
“况且,臣总是希望妹妹的婚姻生活幸福,要是她心里对宁王并没有神女之思,臣不想强迫她。”
江绯白先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免得这从来不讲理,动不动就威胁要砍谁的脑袋的人,一个不乐意,先给灵儿在小黑本上记下一笔。
这对灵儿以后的人生,简直大大的不利。
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看江绯白,“朕听说,三弟也曾对你这个妹妹十分在意呢。”
江绯白躬身,“齐王殿下只是觉得兴庆府的生活无聊,想找点乐子,并不十分当真。”
江绯白这话说的也十分不客气了,就差直接说齐王是逗着他们江家的姑娘玩儿呢,齐王本人的品行有问题。
江绯白可不能让皇帝把这话说出去,要是被别人传成自己妹子在今上的两个亲弟弟之间周旋,那真是什么难听的话都有了。
这时代对女子有多苛刻,他是在清楚不过,宁可得罪皇帝,让他不高兴一阵,也不能给自己妹妹泼脏水。
反正皇帝现在还用得着自己,就算想过河拆桥,也不会是现在。
江绯白心里暗叹:这就是把自己活成不可替代的重要性,要是这会儿有人随时可以替代自己,那自己怕没有机会站在这里和皇帝聊天了。
皇帝不接江绯白的话,转身继续在前面走着,“朕这个五弟啊,与朕和三弟都不同,他出生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全家人对他宠爱的很,朕几乎是把他当儿子养大的。”
“但是五弟天性单纯善良,并且执拗,他已经多次与朕说过的事情,朕很难拂了他的意思。”
江绯白的心扑通乱跳,面上还要一派端方,继续听皇帝说他们的兄弟情深,要是皇帝硬要灵儿嫁给宁王,他要怎么做?江家要怎么做?
“五弟与我们天生就不一样,他们孩子间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都不插手,江大人看这样可行?”
江绯白的心跳终于恢复正常,点头对皇帝说:“微臣本来也无意插手妹子的婚事,只想让她的后半生,不会所托非人,这仅仅是一个兄长对妹子的心意。”
两人一路走到紫宸殿外,远远地就看见宽阔的院子里,没有一点装饰,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东倒西歪的,像是被抢劫了一样。
跟在皇帝身边的人也大吃一惊,急匆匆的进去打探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