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精通琴棋书画又读过书,有共同的语言能说得上话,他总该进她们的屋了。
萧砚沉默片刻恍然大悟,知道必然是太后问起了子嗣的事情,而她心有愧疚,这才给他出了这样一个主意。
他逼近两步好整以暇打量着她,看得南怀珂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用空着的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问:“王爷看什么?”
“手这样凉。”他拉过她的左手,揉在掌心内轻轻搓了搓说:“我在想我是何德何能,能娶到你这样贤惠的妻子,一心都替我的子嗣后代着想,半点醋劲都不曾有。”
他说着话将她的手贴到自己暖融融的胸口。因为做戏,南怀珂默许了他牵手的举动,却想不到他还得寸进尺了,她想收回自己的手,萧砚却牢牢握住不肯撒手。
他说:“我不需要我的怀珂这么贤惠,我也不喜欢。你若真想贤惠,不如今晚就替我生个胖小子,姑娘也行,但凡你生的我都喜欢。”
南怀珂的脸腾得涨得通红,联想到方才太后所问关于二人闺房的事情,愈加局促得不知所措。
“王爷又说荤话!”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气急败坏跺了下脚,萧砚却还拉着她的手不放:“王爷!”
“好了好了,瞧你急的,往常遇事也不曾见你这么慌过。”他眯眼收起方才耍赖的表情,有些严肃道:“你忘了我说过的话,我与你之间永无异生子女。哪怕我这一生都没有后代都无所谓,我生来又不是替萧家传宗接代的,我要的东西其实很简单,给不给就看你的。”
一个王爷却不要孩子,用这种方式来实践他曾表白过的情意吗?南怀珂承受不起,这感情似乎太火烈太沉重。她不知道如何回应,索性陈峰突然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僵持。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见了这两人就疾步追了上来,走到近处见着这番“情意绵绵”的样子却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打断了。眼见二人发现了他,他干脆走上来说:“睿亲王,我有话要同我小妹说几句,可否借走她一小会?”
“这话差了辈分,”萧砚飒飒一笑,松开手对南怀珂道:“我去宫门口等你。”
墨色的大氅上黏着白雪,他越走越远,目送他离开,南怀珂已恢复如常神色问:“哥哥这是从哪来?”
“方才去给太后请安——该有的礼节还是得做。”
“太后还是不喜欢你吗?”
“为着我娘的事,太后永远都看不惯我。”陈峰显得很无所谓,他本来就不稀罕这个所谓亲王的身份。既然老皇帝强要给他,那他就按着自己的性子过日子,想去哪就去哪,很少围在京城溜须拍马。
不过这样也好,他本来就拥有了皇帝的偏爱,是很容易招人侧目和防范的,如此倒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猜忌和纷争。
“你托我查访的事情我已查到但不确切,很多年前确实有这样一个人,后来就消失了。”二人且走且说。
“那么那位炎二爷是什么态度?”
“侯府的老仆人也都讳莫如深,柏炎闭口不提,只有那位二奶奶偶然还吃个飞醋,大约也是为侍妾和妾室们所恼的。”
“哥哥能找到这个人吗?”
“这个……不好说。”
南怀珂细想片刻说:“如此,我还有一件事要请哥哥帮忙。”
“你说便是,从来你的事没有不叫我操心的。”
“这是怪我总缠着你麻烦了。”她忍不住笑起来说:“我还真只有托哥哥了,请你将柏乔和柏炎的事情尽可能调查清楚,我总觉得这对兄弟间透着股古怪。另外那个柏襄,此番他被柏炎重挫落于下风,正好可以为我们所用。”
陈峰好奇问:“这事,如今的睿亲王能轻易做到,你怎么不托他?”
“他……他不方便。”
陈峰心念一转问:“小妹,这事你该不会还没和他商量过?”
南怀珂微微垂下眼说:“不必和他提前招呼,他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
“哥哥就别问了,我自有我的道理。”
陈峰背着手,低头慢慢行了片刻说:“近日新春朝廷要放五日的假,京里各处都散漫了许多,你既这么说我去替你办了就是。还有一件事,我知道为着顺天侯作怪,新年里你也不好回去娘家。头先我已经去看过了,义父和崇礼都好,崇礼如今和几个姐姐都玩得要好,只是想念你而已,其他的他也不懂,还有义父叫你不用挂念。”
“我知道父亲是沉得住气的人,家里那边多亏有你。”
南怀珂偏过头去正瞥见他带着的皮手套,想到他断了的手筋心中就很不好受。这笔账她一定要讨回来的,潘家想结盟?那就先从顺天侯这老匹夫身上开刀。
然而事情并不如设想中那么顺利,开春之前京城都笼罩在祥和的瑞雪中,各处是欢天喜地。
三个月后南怀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