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主动攻击，居然能起作用。

这就是所谓的环环相扣吗？它们屠杀着未知，而她也穿过虚无屠杀着它们。不过了多久，死寂的河边，只留下了一地水蝙蝠蜷缩扭曲的尸首。

三月朝着虚无的背后，对着河岸的空气，出了声。

[三月]：不要再往河里送人祭祀了，没有用的……

这河，是活着的，它的**，无止无境……

三月眼前的虚空似乎有些扭曲了，她竟然从中看出了丝丝缕缕的惊恐味道。墨色的河水翻涌着，从背后将三月吞噬。三月被拉下了水，左右同时出手搏击，在寒冷的水中挣扎了半天。

河岸的未央花，就在这个时候，成片成片地疯长盛开。半青半红的枝干托着血色的花瓣和花蕊，像是燃烧的地狱之火。

三月就这样从河水中站了起来，感受到脚底踩着的，都是层层叠叠的死者颅骨。

这河并不深，杀死人们自己的，是恐惧和顺从。

当三月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天空中的烈阳变成了黑色的球体，这虚妄的空间迅速崩塌缩小。岸边的未央花随着空间的崩塌瞬间消失殆尽，跌入了虚空之中。

只有脚下这条河，像蛇一样独自蜿蜒其中。

天也崩塌了，黑色的太阳球体裂成碎块，流星一样坠落，摧毁着天空。

三月的眉骨尾端被炙热的碎块滑过，擦出血花，炙热地留下了一串突起的水泡。

河面并不受影响，继续沉静。

这反常的对照，天空的崩塌，意味着河水吞噬一切后也会消失。现在，就是现在，三月一个猛子扎入水中，朝河底游去。看似触手可及的黑暗湖底，这时急速下沉，快的让三月都碰不到它。

炙热的石块越来越大，落入黑色的河水中，追逐三月的逃离。

三月不知道，她现在是睁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

刚刚触到河底的淤泥时，一只骷髅手猛地伸出来抓住了她，将她扯入了河底腥臭的淤泥河沙之中。

不同于水中的感觉，三月发现她居然在正常呼吸，是用鼻子在吸气，是用嘴巴在呼气。睁开眼睛，她被扯入河底的瞬间，竟然漂浮到了海面上。

那个空间，居然是个倒逆的虚妄之地。

河底在上，天空在下。

黑暗光明，向死尤生。

“哈~哈~哈~，不错，不错，你居然想的这般透彻！万年之际，清楚明白，迷茫懂得，睁眼闭目，不过是人心的一场虚妄。如同巫族的巫力，死亡中带着生的希望！”有声音就这样直直传入了三月的耳中。

“呵呵，你又是谁，如此说教于我？”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到的东西。”

“得到的东西？”三月皱眉，望着面前的虚妄，她有得到什么嘛？看来，这里并不是圣海的海面，她由一个崩塌的意念空间，进入到了另一个空间。

“一会儿，你自然会知道的，希望，我们还能再见！不，我相信，我们很快又会见面的……”这声音说完这句话就直接消失了。

三月又暗暗在心里骂了一个字，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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