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腿稍微分开一点和肩同宽,左手握在箭弓上,右手搭箭,肩膀不要抬高。”
白雪便故意将肩膀放低,魏嘉铭又道:“不用放得太低。”
白雪便又将肩膀抬高一些,魏嘉铭轻轻在她肩膀上压了一下,“这样就可以了。”
他的动作很轻柔,而且语气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是真的在很认真地指导她。
将准备工作做好之后白雪便试着放了一箭,她故意收敛力气,箭还连靶都挨不上,而且接连放了几箭都是如此。
箭袋里的箭很快就放完了,然而她射出去的箭依然歪歪扭扭。他却很有耐心,帮她将箭一根根捡起来,还微笑着嘱咐道:“不用着急,慢慢练就好了。”
是因为魏嘉铭天生的风度让他无法对女士生气还是说他只对她如此呢,她这么“笨”又这么“不受教”,他却还是一遍遍耐心指导她,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不耐烦。
白雪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冲他道:“我猜想大概是那靶激发不了我的斗志,所以我才始终挨不着,不如将靶挪近一点,换个练习法。”
他挑眉,微笑:“你想换个什么练习法?”
白雪假意想了想说道:“比如,你站在靶旁边。”
他面上依然带笑,只是双眼微微眯了眯,他打量着她的表情,似乎是判断她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不过他却什么都没有问,随后非常爽快地点点头:“好。”
白雪:“……”
他果然走过去将箭靶放近了一点,然后站在靶子旁边,他微笑,笑容很平和,“这样够吗?”
她不过就是随意试探,没想到他真的照做了,她望着那站在靶旁边一脸淡定的魏嘉铭,一时间竟有些无措了。
他却问道:“怎么?还不够刺激你的斗志?”他往靶子那边靠了靠,又问道:“这样呢?”
白雪:“……”
他所站的位置已经挡住了半个箭靶,也就是说如果她对着箭靶射箭的话有一半的几率会射到他身上。
不是残就是死,可是他却敢和她堵。
白雪深吸一口气,慢慢将弓抬起来,箭搭在弦上,箭尖对准了前方,他双手插兜一脸闲适站在那里,一点也没有他可能会被当成人肉靶子的觉悟。
弦越拉越紧,他身体却一动不动,他如此坦然,甚至还冲她鼓励地笑了笑,白雪一咬牙,箭飞一般射出去,射到距离他肩膀不足两厘米的地方。
她松了一口气,然而他却依然淡定自若,他的语气中还带着一种赞赏:“初学者能达到这种程度已经不错了,看样子潜能还是需要刺激才能激发出来。”
白雪:“……”
白雪望着他的面容,从始至终他都是淡定从容的,在箭飞出去之前就连她自己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射到他,然而他却那般淡然站在那里,似乎箭会不会射到他身上都与他无关。
遇事从容不迫如此,这个人的心性真的不是她能够衡量的。而且他竟然将自己也赌进去,是太过信任她还是什么?
他走上前来问道:“还要继续吗?”
白雪却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调整了一下呼吸,说道:“我今天去见连景城了,他告诉我我在北城发烧那一晚你接过他的电话,还骗他我和你闹离婚只是在和你赌气。”
他笑着,笑容那般自然,一点也没有被戳穿的尴尬,“大半夜的他给你打电话,我不该这样劝他吗?我们现在还没有离婚,年轻人在感情方面又容易冲动,我那样说不过就是希望他知道他太过靠近很容易让你背上骂名而已。”
他面色坦然,似乎他这样做再理所当然不过了。不过既然如此坦然为什么事后又不告诉她呢?
白雪便接着道:“你大可以跟他说明厉害关系,我相信景城也是知道轻重的人,在我们离婚之前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事情出来。”
魏嘉铭没有说话,依然那般笑着。
白雪想到了最近这段时间他异样,他的有意靠近,他对她隐约的关心,他在北城照顾发烧的她,而刚刚,他竟愿意当刺激她练习射箭的靶子。
如果说他真的是有阴谋,他大可以不必做得这么彻底,甚至还要堵上自己。而且他真有阴谋也不过是为了她背后的利益,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他倒可以直接杀了她,在北城他就有很多机会,可是他并没有下手,甚至他还可以放任她和连景城发展,就像之前他根本不会过问她的事情一样,说不准她真和连景城闹出什么,她成了水性杨花红杏出墙的人,而他这个被戴了帽子受了委屈的丈夫反而能够得到更大的利益,哪怕退一万步讲,就算他顾忌自己的面子不想被人同情戴了绿帽,他也没必要自以为是对连景城说这些。
如果这些都不是的话,那么她就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段时间他的异样,他对她的有意靠近,他对她的关心,他对连景城说出那番话,或许有那样一种可能……
她微微勾唇,满含深意的目光注视在他的脸上,她说话的声音中也染上了一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