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向安居然消失了,刚才倒下的地方空空如也。
安宁那地上的龙珠捡起来,已经淡去所有光芒,安宁用示吾剑划开两半,里面只有一张符篆,摊开,笔势极其诡异,一笔带过,首尾几乎重合在一起,这就很难分辨到底哪头是开始,哪头是收笔,安宁拇指与食指互相摩擦着上面符篆已经用过失效后的淡蓝色灰砂,用的是北荒特有的浅红色岸阕朱砂所制。
这种朱砂只有北荒的岸阕山有,听闻万年前坚亥在此山羽化,羽化时留下了一只眼睛,这只眼睛埋在岸阕山,长年累月下竟染了地里秽气,化出类朱砂的东西,却是似浅红色。
而这种朱砂,能够困住太阳烛照的神兽白虎魂魄在其他身躯内。开发白虎的修为能力为其所用,用过后会看操纵者的修为和魂魄,肉身所历的经过到底有多损伤。
若用完,灰烬呈现浅蓝色,证明被困住的魂魄无事,若灰烬浅红色掺杂着浅蓝色,说明,魂魄已经有所不全。
所以万年来,由白虎一族掌管的北荒每位荒主君者都很注意岸阕山的朱砂会不会落入不仁不义之人的手里。
掌心燃起点点星光,安宁将化成灰烬的符篆覆手任由其落下,如此看来,向安现下倒是无事,只是不知在何处。
安宁抬起手腕,那莹白的玉镯安静的套在手腕上,感应不到丁点向安的气息,当时将向安困住在玉镯时,在感应到龙珠里散出的光,奋不顾身的要相互交融在一起,可能就是魂魄间的紧紧的磁力相吸吧?
可,向安,你是什么时候丢失了魂魄呢?
安宁想了想,之前让他带好,能固住他魂魄的玉佩已经不见了,可能从不见的那时起,就已经被人勾去了魂魄吧。
如此步步密谋到不差分毫,安宁只认为心思缜密到比不上万分之一。
三首貉慢慢化成最幼小的原身,只不过是能抱在怀里,如同小宠物一般的大小,中间的脑袋在四处张望着,眼里是对初识外界时怯怯的恐惧,另外两只脑袋耷拉在背上,紧紧的闭着眼睛。
看着已经恢复往常的周遭,安宁感觉心头上萦绕着的不安越来越盛。
现在看到的,才是幻境吧?
安宁提脚便走,三首貉似本能的跟上了安宁,安宁走两步,它也蹦两步,安宁慢一步,它也悄悄的挪着脚步,安宁不理睬它,只把它定在了原地,让它动弹不得。
三首貉不能动,只能目露忧伤心急的看着安宁的背影越来越远,嘴里发出可怜的呜咽声。
在这山中转了许久,也施了许多术法确认过向安的魂魄已不在这里,安宁拂拂还算平坦的石块,坐了上去,身上半倚在身后的石壁,看着这里已经月上了西弦,慢慢合上了眼睛,想的却是在与三首貉交战时,动用了父亲留给自己的修为,不知在这幻境中父亲是否可以感应的到?
安宁不欲再想,背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先停下来,在这幻境中,感觉丹丸都起不了作用。想着休息一会便找机会出去。
那三首貉不知从哪冒出,三个脑袋正精神的抬起,看着假寐的安宁,慢慢蹲在她脚下。
离魂
青山空谷,微风和煦,鸟鸣花香,几瓣花瓣顺着流溪漂流下来,那蜿蜒的溪流一直到一个澄净的湖泊,湖边有一颗粗壮的高山榕,有一颗树枝伸出长枝,垂落一半隐入水里,靠着树枝上斜躺了一个闭目养神的女子,袅袅薄衫半披半开,露出里面绣莲的碧色贴衣,腰间松垮的别了个半新旧的缠金线绣百福的荷包,衣尾垂了些许在水面,一双瓷白的脚浸在溪水里,偶尔有鱼游过,轻啄那纤足,那女子只是轻微晃晃脚,把那些鱼吓得游开。
听得岸边有几声小兽的吼叫,那女子眼皮动了动,眼角似粉似红的花骨朵轻轻颤着,手微微撑起来,捂住嘴,秀气的打了个呵欠,才缓慢睁开了眼,眼中已是一片清亮,背后那小兽的吼叫声又响起,女子抬起浸在溪水里的脚,从树枝上站起来,赤着脚沿着树枝落到岸边,抱起一只全身无甚杂色的半大白虎。
那白虎看见她走来,兴奋的两脚趴在岸边扒着地,将那些受晨露滋润的青草扒拉的东倒西歪。
女子抱着这半大白虎有些费力,额头正中有一簇浅蓝色的毛,只顺着抚了两下头顶,轻声问它,“今天去哪淘气了?”
那白虎呜呜的爪子扒拉着女子的衣襟,那女子笑笑,将它放落在地,白虎呆了下,仰着头看着女子,眼神流露出可怜的神色,女子蹲下来,拍拍他头,白虎头在手心里轻轻顶着,“你现在长大了,我抱不动你了。”
白虎呜呜,爪子扒住女子的衣尾,女子站起来,看了脚边撒娇的白虎,“回去吧。”
白虎跟在女子身边一蹦一跳的,偶尔跑到前面,偶尔扒一下女子的衣尾,一人一兽沐着暖阳回到了住处。
是搭在林中的一座简单木屋,木屋四周环树,偶尔鸟鸣携着清风而来,女子坐在廊下,倒了水在桌边的木碗里,看白虎凑过来喝了,才倒了一杯给自己,是清香的花茶。
女子